宋公子一時愣住,都忘記了疼,看看剛才被他撕碎的紙。
「你」
顧蓉蓉笑得譏諷:「怎麼?只許你使詐,不許我防小人?」
「拿三萬兩千兩銀票來!再加一百兩碎銀,千文銅錢,否則的話,我就上書朝廷,說宋家也有份兒。」
宋公子臉漲得通紅,眼神怨毒地盯着顧蓉蓉:「明明就是三萬兩,為何要多兩千多兩!」
顧蓉蓉無所畏懼:「不要利息嗎?白借嗎?廢話少說,趕緊回家跟你爹娘商量,一刻鐘的功夫準備。」
宋公子咬牙:「一刻鐘,讓我們上哪弄三萬多兩?」
「那我不管,你們家沒有,怎麼就好意思問王府借,怎麼?你們家這麼摳搜能算計的都沒有,王府就該有唄?」
宋公子還想說,顧蓉蓉不耐煩打斷:「我煩了,別再多說,照做就行!銀子還上,婚書退還簽字,各不相干!如果不還」
顧蓉蓉笑容意味深長:「試試看。」
宋公子含着一嘴血,爬上馬車,車輪滾滾離去,完全不復來時的瀟灑。
顧文樓冷眼瞧着宋家馬車遠去的情景,心裏竟然有些隱隱的痛快。
宋文樓比他慘多了,看來,在顧蓉蓉手裏吃虧的人不止他。
顧蓉蓉瞧着他的小表情,心裏暗笑——這貨一定還不知道他的私宅被盜乾淨的事,否則早氣得吐血了。他沒顧上去私宅,那兩個護院也不會自己找彆扭,巴不得他去個三年兩載。
長寧王妃對顧蓉蓉道:「多謝你。」
顧蓉蓉回神:「也不用謝我,我就是看不慣他渣男作派,惡人就得用惡招,講道理沒有用。」
長寧王妃微吐一口氣,覺得憋屈感少了許多。
冷知棠眼睛紅得像兔子,扁扁嘴巴,想說什麼又咽回去。
顧蓉蓉也沒理她,問長寧王妃:「我們還在等什麼?」
「聖旨說的是冷氏三族流放,還有其它人,要等到一同去。」
顧蓉蓉這才想起來,對,不只他們幾個,這種大罪是要連坐,三族已經算是少的了。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又來豬隊友。
正想着,另一邊有一隊人被押着走來,人數比王府他們幾個多得多,哭喊聲老遠都能聽得見。
長寧王妃也往那邊看,來的人一看到她,立即開始抱怨。
「怎麼回事?你們都幹了什麼?!」
「為何要連累我們?」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竟然被連累到這種地方來!」
顧蓉蓉打量這些人,為首的是個老太婆,五十多歲,鬢角花白,一雙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這些人七嘴八舌,一通指責,本來就難過的冷知棠都被氣哭了。
顧蓉蓉一腳踢飛一顆小石子,正砸在老太婆腳下,喝道:「哭什麼?叫什麼,都給我憋回去!」
她偏頭看冷知棠:「拿出王府小姐的款兒來,莫叫小人看了笑話!」
老太婆一聽這話,眼睛立即一瞪。
「你是誰?罵誰小人?」
顧蓉蓉故作驚訝:「喲,聽出來了?還行,沒有耳聾眼花。那就都給我聽仔細了!」
她目光一一掃過剛才罵人的那幾個人:「說的就是你們,你們,忘恩負義的小、人。」
老太婆旁邊的一名婦人蹙眉沉臉,質問長寧王妃:「老三家的,這是誰?你也不管管?你這個主母怎麼當的?」
冷知棠咬唇:「她是顧」
長寧王妃攔下話:「她是星赫才娶的新媳婦。」
這些人都是長寧王府冷氏一族,世子冷星赫大婚,他們自然也都參加了,但顧蓉蓉當時穿喜服蓋蓋頭,沒有瞧見模樣。
一聽說是她,婦人「撲哧」一聲笑出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那個一肚子鬼心機的惡女,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搶了顧家福運小姐的婚事,堂而皇之嫁入長寧王府,就這,還有臉說我們是小人?」
「就是,」立即有人附和,「誰不知道顧家有兩女,一嫡一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