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慢悠悠往回走,路過一個小胡同時,停住腳步。
她駐足半晌,心情有點沉重。
恍惚又看到那個拿着一把亂蓬蓬野花的小姑娘,眼睛晶亮又害羞。
母雞幽幽嘆口氣。
顧蓉蓉回神:「你嘆什麼氣?」
「這叫什麼話?我怎麼不能嘆氣?我也是很可憐那個女孩子的,那么小,竟然就這麼死了。」
顧蓉蓉沒說話,邁步往裏走,她曾答應過,要給玲兒報仇,找出兇手。
現在做到了,得去和他們說一聲。
剛到門口,玲兒的嫂嫂正要出門,看到顏如玉,微怔一下。
「請問你找誰?」
顧蓉蓉這才注意到,那日她是穿着女裝,今日是男裝。
「大嫂,是我。」
顧蓉蓉把帽子摘下,玲兒的嫂嫂盯她半晌,猛然想起。
「是你,快,請進。」
「就不進去了,來和你說一聲,兇手抓住了,已經送去衙門,不日就會宣判,到時候你們可以去看。」
她瞬間紅了眼睛:「真的?兇手是何人?為何要」
為何要害她可憐的小姑子。
「是黑莽幫的少幫主,許磊,他們是為了對付漕幫,除了殺李小姐之外,還殺過幾人,包括玲兒。」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玲兒的嫂嫂淚流滿面。
顧蓉蓉輕拍她肩膀:「節哀。」
「多謝你,我們玲兒也可以瞑目了。」
她說罷就要行禮,顧蓉蓉扶住她:「不必。」
已告知他們,顧蓉蓉這樁心事已了,轉身出胡同。
熱鬧的街頭
,人來人往,她忽然想起那句,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她一邊走,一這回想方才玲兒嫂嫂的話「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顧蓉蓉有點想不通,若說許磊殺李小姐是為了陷害三當家,這個他能理解,但殺害漁夫的女兒和玲兒呢?
是為什麼?
當時審問許磊是在船上,他都承認了,顧蓉蓉也沒有細問深究。
現在想起來,不禁疑惑。
任何不通的地方,就有可能有想不到的隱情。
顧蓉蓉邊想邊走,冷不防前面有人與她撞上,下意識避開,那人卻拉住她手臂。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冷星赫笑問。
顧蓉蓉抬頭:「你怎麼來了?事情談好了?」
「嗯,二當家也放下執着,只要知道弟弟平安,過得很好,也就不再非得相認,他看開了,這樣最好。」
顧蓉蓉也輕鬆一口氣,這樣最好。
不必讓席述為難,愛親人,最基本的一點,就是不要讓他為難。
血緣在,這一點就不會改變,二當家只要當好哥哥,憑一顆本心,認與不認,也就不那麼重要。
他若強逼,給席述無盡壓力,反倒會讓席述越走越遠。
冷星赫拉着顧蓉蓉往回走:「這也是他之前衝動之後想通的,那次非要看席述的胎記,讓席述驚疑,對他好感全無,他應該也是感受到了。」
顧蓉蓉不置可否。
「剛才在想什麼?」冷星赫問。
顧蓉蓉拉着他快走:「走,回去說,我給你聽個有意思的
。」
回到住處,顧蓉蓉把錄音筆拿出來。
「我剛才去了兩個地方,先去的李家,李員外今天納妾,你猜他納的是誰?」
「誰?」
「胭水閣的,那個絲錦。」
冷星赫微訝:「是她?難怪之前要遮掩,李員外怎麼說也是肖州有頭有臉的人,又是讀書人,納個青樓女子,顏面何存?何況」
他後面的話又咽回去。
顧蓉蓉微挑眉:「繼續說。」
冷星赫尷尬地清清嗓子:「也沒什麼。」
顧蓉蓉臉湊到他跟前,凝視。
冷星赫忍不住笑出聲,只好捧着她的臉,繼續說:「我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