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霖捏着寫滿珍珠口供的紙,指尖不可控制地顫抖。
他一目十行看完一遍,又翻回頭來,重新看一遍,這一次看得分外仔細。
後槽牙不知不覺咬緊,肌肉堅硬如鐵。
每個字都看完,像是刻入眼中。
他眼中充滿血紅,轉頭盯住珍珠。
珍珠嚇得瑟縮一下,低聲道:「不是我,不是我,金縷閣逼我的,封玉朗逼我的!」
徐川霖一腳把旁邊的椅子踢過去,椅子砸在珍珠身上,她痛呼一聲。
「我母親與你何仇何怨,你竟利用她的善良害她!」
徐川霖霍然起身,上前掐住珍珠的脖子:「你該死!」
珍珠被掐住,臉憋得通紅,手亂抓,但無濟於事。
冷星赫在一旁道:「她死有餘辜,現在死能讓你痛快,你就殺,如果還想留個後招,就讓她多活兩日。」
徐川霖胸口氣得起伏,手上力道慢慢消散,珍珠撫着喉嚨,大聲咳嗽。
徐川霖咬牙切齒:「你說得對,殺她容易,但她不是主謀。」
「多謝二位,幫了我的大忙,接下來」
顧蓉蓉接過話說:「接下來,我們更應該互相合作,徐公子,金縷閣勢力強大,超乎你想像,他們的陰詭手段,想必你也見識過,那些失去理智刀槍不入的人,不知道余州是否也有。」
「還有大葉山中,究竟有什麼,都未可知。」
徐川霖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再睜眼時,恢復些許理智。
「我知道,你們是不想讓我衝動行事,好,我答應,合作,你們說,我做。」
和聰明人一起做事,就是痛快省力。
顧蓉蓉鬆一口氣,把珍珠交給徐川霖看守,得用她的時候再說。琇書蛧
「有什麼計劃,要怎麼對付封玉朗?」徐川霖問。
「他和蘇媚現在已經離心,兩人各生猜忌,我想利用他們的矛盾,促使封玉朗儘快動手。」
顧蓉蓉對徐川霖道:「不過,這需要不少人手。」
徐川霖毫不猶豫點頭:「可以,我雖不能調動我父親手下的兵馬,但能調府兵,我外公家的人,雖然不是兵,但身手也都不錯,我也可以調動。」
提到程家,顧蓉蓉問:「徐公子,恕我冒昧,程老爺子還有沒有其它的就是家產繼承人?」
徐川霖搖頭:「沒有,只有我舅舅一個,我外公少年時吃了許多苦,一個人孤獨飄零,無依無靠,什麼活都幹過,是自己白手起家,創下家業,因此不存在什麼家產歸族裏這種事。」
「說句大不敬的話,他老人家以前也說過,百年之後,府宅自然是我舅舅的,但家中的產業,多數由我母親打理,給我舅舅一些分紅即可。」
「因為外公看得清楚,我母親是管家一把手好,我舅舅志不在此,他更醉心讀書,想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只可惜,我母親為人所害,去得早,所以,若是真有什麼,外公會把家業交給我。」
徐川霖說得清楚,但還是疑惑:「為何這麼問?」
冷星赫指指口供:「上面有提到,封玉朗害你外公,曾說過,等你外公一死,家業盡在掌握。」
「這話很奇怪,程家的家業,即便老爺子去了,他憑什麼掌握?」顧蓉蓉提出疑問,「所以,我才問問你。」
徐川霖擰眉:「我也想不通,等抓住他,我要好好問問。」
眼下也只能這樣。
「徐公子,你能調到府兵,可你如何保證,在調動府兵的同時,又瞞住徐將軍?」
這點確實不容易,府兵一動,他父親必有察覺。
徐川霖沉思片刻:「實在不行,我就告訴他,與我母親有關,他應該會同意。」
顧蓉蓉道:「徐公子,先不急於一時,你且冷靜一天,待晚上我們一同用晚膳,說不定轉機就在今晚。」
徐川霖不明所以,但他心裏極亂,也確實需要冷靜。
約定好晚上見面的時間,徐川霖轉身離去,顧蓉蓉和冷星赫也退了房子,回小宅子休息。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