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北塵的身子僵了一瞬,卻又很快恢復如初,不過這次他的變化卻被安若晚察覺,只是她並未聲張。
「怎麼會,平日裏本王身子不適,定會告知與你。」
隨着頭頂傳來顧北塵的聲音,安若晚卻更加難受了,所以顧北塵這副樣子,早已經不知道一個人忍了多久。
想到這裏,安若晚不由得沉了臉色,她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這段時間她的注意力的確被娟娘和吳勇奪去了太多。
「怎麼了?」
見他說完後半天安若晚都沒有再開口,顧北塵心中生出一絲異樣,不自覺垂眸看去。
不過這會的安若晚早就調整好了心情,對上顧北塵的目光也沒有露出絲毫怯意。
「沒什麼,就是覺得王爺的身子這段時間都沒有多加注意隨口一問。」
看着安若晚面上神情,顧北塵才暗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被安若晚發現了什麼。
接下來的路途,安若晚並不着急回去,反倒是每天三次給顧北塵診脈。
剛開始顧北塵真覺得這件事瞞不住了,但後面卻快要習慣了,因為每次安若晚診脈過後都會點點頭稱他並無大礙。
其實顧北塵也問過安若晚為什麼要一天三次的診脈,結果安若晚只說了一句。
「跟前又沒有旁的病人,若是王爺也不願意讓我練手的話,說不定我這醫術就要退步了,連葉大哥遇到事,第一個想到的都不是我了。」
這話從安若晚嘴裏出來,還不自覺添了幾分委屈,顧北塵也就不再問了,只要安若晚能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但真正的情況只有安若晚知道,最近這幾次診脈她一直在細心想要發現其中是否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還真讓她感覺到了。
如今顧北塵體內的兩隻蠱蟲本來是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體內的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再加上葉子淇的事情讓他急火攻心,情況自然變得不太好。
讓安若晚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顧北塵體內的情況已經變化了,可是從脈象上來說,若不是她這般小心謹慎,壓根就不會發現問題。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白胖子能夠給她答案了,只可惜這會的白胖子也沒有功夫與她溝通,畢竟如今顧北塵的身子就是小白和情蠱的戰場,分毫都馬虎不得。
既然想不通,安若晚一貫的做法就是暫且將這煩人的事情拋之腦後。
一路上兩人欣賞着沿途的風景,倒是快要將那些不好的事情盡數忘掉了。
只可惜,沒過多久兩人就見到了京城,出去這麼久,兩人終於回來了,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顧北塵雙腿夾緊馬肚子向前跑去。
安若晚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靜靜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兩人的馬兒還沒有進到城門就被人給攔了下來,「站住,什麼人!」
回到京城附近,青峰也就自然而然跟在了顧北塵身後,聽到這話,瞬間擰緊眉頭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瞎了你的狗眼!」
話音落下,青峰往前一步,直接亮出了腰間的腰牌。
看清上面的字跡後,面前的人卻像是見了鬼一樣,飛快的往後退了兩步。
「榮,榮親王,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萬望榮親王恕罪。」
說着此人就跪在地上不住磕着頭,好在顧北塵如今懶得和他計較,一揮手就帶着青峰繼續往前走去。
踏進城門的一瞬間,安若晚就瞧着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太對勁,悄悄扯了扯顧北塵的衣袖,他抱住安若晚的手臂也愈發用力,表示他已知曉。
二人進到城中,雖說周圍依舊熱熱鬧鬧的,但就是感覺有哪裏不太對了。
顧北塵眉間微蹙,並沒有在這裏過多停留,而是徑直朝着榮親王府走去。
隨着馬蹄聲落下,榮親王府門外的小廝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身影,直到手中掃帚落在地上,他這才回過神。
「王爺,是王爺回來了,快去告訴太妃娘娘,是王爺回來了!」
隨着他激動的聲音落下,整個榮親王府像是漸漸活了過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