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句話落下,顧琮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誰又知道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拓跋大軍,亦或是你不知道隨便從哪裏找來的人,說出這般話,就是故意為了陷害朕?」
眼看着到了這種時候顧琮還是不願意這麼輕易承認此事,羅清秋頓時冷笑出聲,又是一拍手,就看到有人將一些斷肢扔在了地上。
「這上面有拓跋國中人的專屬標記,剛從他身上拆下來,要是聖上覺得不信,也可以現在就對一對。」
聽着羅清秋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場眾人卻都起了雞皮疙瘩,畢竟讓他們親眼來看看這一幕,光是想起來都讓他們汗毛直立。
顧琮顯然也被羅清秋的話給嚇到了,眼前這一幕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再讓他把這人拿出來他自認為辦不到。
見顧琮沒有動手,羅清秋就猜到他是不敢,並沒有就這件事再多說什麼,而是定定看向了顧琮的眼睛。
「既然聖上沒什麼懷疑的了,那我倒是不太明白,方才些人口中話語是什麼意思,還請聖上替我答疑解惑。」
話音落下,羅清秋倒是衝着顧琮的方向拱了拱手,看起來模樣謙卑到了極點,偏偏問出口的話,卻讓顧琮後背冷汗直流。
「就算此人當真是拓跋國中人,如今他隨便說出口的話語,又該如何讓人信服?」
顧琮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硬生生這樣說着,可是在場眾人都能看得出來,顧琮如今眼裏的心虛。
眼看着一旁的羅清秋還在那裏虎視眈眈,顧琮突然生出了想要逃離此處的想法。
「當初皇弟遇到這種事情,朕才剛從邊關回到京城之中,當初朕能順利進入京城之中都是皇弟的功勞,朕又怎麼可能會」
還沒等顧琮把話說完,罐子裏的身影就已然接着說了下去。
「不是的,你怕顧祁慎手中的玉璽,才會找到拓跋皇。」
隨着此人話音落下,顧琮就明白,這人一定還知道更多的事情,現在就算他不去看地上的殘肢,心中也已經篤定了這件事。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些人繼續說下去,不然一會他的那些事情,就一個都藏不住了。
待到顧琮反應過來這件事後,當即就抬手衝着眼前之人沖了過去。
「既然此人當真是拓跋國中人,如今大齊國中又怎麼能夠讓他苟活至今,更何況他也親口承認了就是他們害死了皇弟,你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此事發生?」
顧琮原本是想要趁亂做些什麼,奈何羅清秋對於他的動作很是關注,他才剛剛抽出劍,羅清秋就上前把他攔了下來。
「這人的確該死,不過聖上難道不覺得,他如今這副樣子,早已經生不如死了嗎?」
聽着羅清秋的話,讓顧琮不自覺看了眼一旁的罐子,哪怕僅僅只是一眼,就讓他身上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愈發強烈,只能又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不管他如今是什麼模樣,當即說出口的話語,恐怕做不了假,方才我恰巧也聽到了第二道聖旨的內容,若是聖上沒辦法給出解釋,如今這皇位,怕是要拱手讓人。」
羅清秋的話說的緩慢而有力,這時大傢伙也都在這時緩過勁來。
不錯,若是顧琮當真勾結了拓跋皇,那方才的第二道聖旨就正好是這種情況,而眼前被顧琮心心念念的皇位,他也應該徹底讓出來才對。
到了這種時候,大家似乎剛剛明白過來,孫公公之所以會選擇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或許正是因為知曉了顧琮的做法。
原本大家都是為了榮親王府之中眾人的安危而來,那現在卻都變成了大家在想着,究竟顧琮何時才能承認勾結了拓跋皇一事。
「你胡說,朕本就是太子,父皇去了以後,就該讓朕坐上這個位置,也只有朕才配得上,不然還能有誰?你心心念念的二皇子嗎。」
顧琮的話語間滿是不屑,「別忘了,如果不是在他的身後,還站着你和瓊貴妃,他又怎麼可能會活了這麼久。」
羅清秋終於聽到顧琮真正吐出了心聲,嘴角笑意都忍不住更濃了些。
「所以聖上覺得他不配,也就替他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