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翹跟茯苓過來伺候她,見狀後紛紛變了臉色。
「夫人,您怎麼了?」
林晚意一手扶着肚子,臉色慘白,但卻依舊十分冷靜。
她從容淡定地吩咐道:「許是我要生了,本來也就是這兩日了。茯苓,你去讓穩婆她們去做準備,還有告訴我母親他們一聲。銀翹,你來幫我梳妝穿衣裳。」
她如今剛起來,身上還是褻衣,長發還是披散着,這等模樣實在是狼狽。
兩個侍女齊刷刷點頭,立刻分頭行動。
可見茯苓馬上要出去的時候,林晚意又叮囑道:「只是陣痛,還沒有生,這件事先不要稟告宴辭。」
「可是都督說過,如果您要生了,不管他在做什麼,都要告訴他啊!」
林晚意搖了搖頭,「他今日要做的事情,十分重要,除非是我們得到消息,他宮中的事情成了再說。你告訴其他人,如果我的命令不聽的話,明日就不用再出現在都督府了!」
茯苓輕咬嘴角,還是一臉抗拒。
林晚意輕嘆一口氣,「茯苓,如果宴辭的事情失敗了,我跟腹中的孩子,也很難被保全了,咱們都督府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所以,我絕對不能讓宴辭為我分心,茯苓,你去傳我的命令吧。以後若宴辭怪責你們,有我在。」
「是!」茯苓紅着眼轉身就出去了。
林晚意緩緩地呼吸,承受着腹部的陣痛。
銀翹緊張得都差點給衣裳系錯了帶子,林晚意虛弱地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她。
「看你緊張的,我這只是陣痛,又不是已經生了。」
「奴婢看到您臉色這樣慘白,就忍不住擔心緊張。小姐,您可真厲害,竟然這樣淡定。」
林晚意淡淡一笑。
能夠淡定一些,許是經歷了上一世的慘死,她早就不是那種矜貴嬌弱的女娘了。
再加上自己就是大夫,自然更理智淡定一些。
而且,如今她不能亂,因為倘若自己亂了,只能夠讓家人們擔心。
也會讓宴辭擔心。
好在這個時候,腹部的陣痛暫時停止,林晚意就順手給自己把了一個脈。
果然還是要生了。
只是不知道,這孩子會折騰到什麼時候。
林晚意抬起頭,遙望京城的方向。
這孩子也是知道,她爹爹正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麼?
**
皇宮太和殿。
前來上早朝的大臣們,各個拿着笏板,忍不住交頭接耳。
「太子殿下真的回來了,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吧,宴辭都還沒來,想必他也沒有料到,陛下這一手還防着他呢。」
「我總感覺心裏不安呢,我這左眼怎麼一直在跳呢?」
「陳大人,左眼是跳財吧?」
陸太傅也是一臉凝重,他心中自然是期望太子殿下還活着,並且已經順利回來了。
可不知道為何,還是惴惴不安,總是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
就在這個時候,太監高唱道:「太子殿下駕到!」
眾位大人立刻結束了竊竊私語,挺直腰背,抱着笏板,抻着脖子看了過去。
唯有季成峰顧恩泰等人,不着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淡定如老僧。
與此同時,血衣衛也悄然地將太和殿,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很快,一抹黑底金紋,刺繡着只有皇儲才能夠使用的龍紋錦袍,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陸太傅等人激動地看了過去,結果卻發現,穿着太子官服的人,竟然是宴辭?!
眾大臣:「」
宴辭唇角微揚,「怎麼了,剛才大家不是還暢所欲言的麼,怎麼孤一出來,大家就都變成啞巴了?」
「宴辭,你大膽,竟然敢穿太子殿下的衣裳,你這是要假冒太子殿下嗎?」耿直的江御史,最先發問。
宴辭看向他,「哦,江御史竟然今日還來了,怎麼,你夫人要害死柴夫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柴康放過你了?」
江御史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