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藍紋錦袍,拿着一紙摺扇,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愈白!
他身邊站着的眼珠子直轉的人,就是江妄。
容城王世子成婚,隴西二皇子即使作為質子,不許離開京城,但還是會參與一些社交,能來容城王府一點都不意外。
只不過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宴辭的耳目之下罷了。
林晚意淡淡地轉回了視線,不再看了過去。
等熱鬧的人群過後,更是看不到林晚意的身影了。
沈愈白矗立在那,心情十分複雜。
要知道,當初他跟婠婠大婚,也是這般熱鬧。
可當時的具體情形,沈愈白都模糊了,卻清晰地記得,當初他們在拜堂的時候,婠婠的蓋頭不慎滑落,露出了那張絕世容顏。
沈愈白記得,當時饒是他,也被驚艷到了,可來不及說什麼,旁邊坐在貴賓位置上的宴辭,就慢悠悠地來了一句,好似故人。
好一個好似故人!
如今都成了他內人!
沈愈白一想起來這件事,就忍不住怒火中燒,拳頭握得緊緊的。
而旁邊還在悲傷着的江妄,正在憂傷地感慨着,「倘若當初我母親沒有出事,我還是江世子,那我也可以娶這陸珈藍啊!」
沈愈白:「」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身體缺少點什麼了?還想要娶妻?
做夢吧!
到了拜堂的吉時,離爵跟東方嫣然坐在主位上,至於離老王妃全京城人都知道離老王妃主動要跟已故的老王爺和離。
據說這件事,還鬧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看着鼻涕一把淚一把顫顫巍巍的老王妃,沒有了法子,才下旨賜他們和離。
然後老王妃頭也不回地去了皇家寺廟帶髮修行。
眾人都不理解,老王妃腦子裏面到底裝的都是什麼,說一句大不敬的話,裏面都是水麼?
兒孫滿堂不說,如今容城王府可是京城第一勛貴了,除了皇家,已經無人能及了。
家中孫輩們,更是各個爭氣。
老太太到底在作什麼妖?
不理解歸不理解,但不影響眾人現在很理解,離世子成親的時候,離老王妃並沒有出現。
那愛作妖的老太太不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很快前面的禮成,這邊離瑾先牽着紅綢,引着新娘進了洞房。
洞房暫時是不會洞房的,畢竟青天白日的。
離瑾要先將新娘送進新房,讓她歇息歇息,他還得出去招待賓朋。
「桌子上有一些吃食,你先用一些,等我回來。」
陸珈藍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極輕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了關門聲,應該是離瑾出去了。
她微鬆了一口氣。
喜婆說了一些吉祥話,就都下去了,身邊就留下了她從陸家帶來的貼身侍女。
「小姐,蓋頭現在還不能掀開,但您現在可以吃點東西,奴婢餵你吧?」
「好。」
陸珈藍的確也餓了,也不矯情,最重要的是,晚上待會要做的事情還是挺累的,不吃東西怎麼行?
同時,她立刻就想到了母親給的那東西,耳根越來越紅。
外邊的宴席上,自然是熱熱鬧鬧,女眷這邊吃得斯斯文文,男客那邊,自然是要拼酒的。
宴辭今日之穿着墨色龍紋常袍,端坐在主位上,雖然今日皇帝陛下,心情很好,但誰敢去灌皇帝酒?
嫌自己族人不夠多是不是。
按理說,今日這大喜事,那必然得去灌新郎官啊。
那次離滄跟明月縣主成親的時候,離滄就被灌了不少酒,差點錯過了洞房花燭夜。
離滄耿耿於懷這件事,但他不敢自己去灌二哥啊,就慫恿其他大人。
但那一個個,都跟老油條似的,全都拒絕了。
最後柴康給的理由是,內子不喜歡他一身酒味,所以已經戒酒了。
離滄冷哼,「沒想到柴大人如此懼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