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宴辭成了皇帝,有多少人對他的後宮,虎視眈眈,林晚意是知道的。
不過,宴辭畢竟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少年皇帝,他做九千歲那陣子,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堂上的事情,翻雲覆雨。
更是可以在眨眼睛,抄家滅族,雷厲風行,一點情面都不會講。
這人對親生父親,都不會心慈手軟,那些大臣們自然也不敢到他跟前犯渾。
就算是有心,也各種走迂迴法子。
唯有這鄭溪染,可真是不知好歹,還妄圖給宴辭下藥?
林晚意感慨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鄭氏好不容易榜上了鎮國公,怕是那到手的榮華富貴,要讓自己的女兒給作沒了。
茯苓道:「娘娘,咱們現在是繼續去慕晚堂嗎?」
「嗯,出發吧。」
見到林晚意的確沒有生氣,茯苓跟天璣對視一眼,倆人齊刷刷地鬆了一口氣。
林晚意到了慕晚堂,被人簇擁進去,那幾個來應徵醫女的人都到了。
她們見到林晚意的時候,都十分拘謹緊張,也有的小姑娘雙眼亮晶晶的,都是羨慕。
然後,林晚意還在人群末尾,看到了妹妹林婉盈。
她有點無語,瞪了她一眼,然後回過頭來,對眾人說道:「你們幾位寫的答題,我已經看過,接下來要考你們基礎的望聞問切還有抓藥等。」
除了看她們對藥理知識的了解外,剩下的就是要考她們的心性,還有平時做事情的細心度,穩妥度。
比如有的人,行醫十分有天賦,但卻是一個心大心粗的,這等人,自然林晚意不會留下。
另外,就是那種居心叵測的就更算了。
林晚意可沒功夫去跟人上演什麼宮心計,一旦發現苗頭,直接摁死拉倒。
林晚意把混在隊伍中的妹妹給揪了出來,無奈道:「婉盈,你來湊什麼熱鬧?」
「前些日子,靜嫻出嫁了,府中就我一個人,好生無聊。」
顧靜嫻性子溫吞,說話又慢,不過因為顧恩泰如今可是天子近臣,又手握兵權,很多人都想要跟他結親家。
雖然那顧靜嫻有一些缺陷,又不是京城長大的貴女,但許多人都認為,還是跟兵部尚書拉攏關係最為重要。
因為那些人都居心叵測,但顧靜嫻又的的確確到了出嫁的年紀,所以之前一段時間裏,林婉盈這個嫂嫂都在幫着小姑子,挑選合適的人家。
畢竟長嫂如母。
林婉盈如今已經長進了許多,長姐給的那本主母守則,更是熟讀於心,她最後靜心地幫小姑顧靜嫻選了兩個人。
一個是翰林院編修陳方,雖然是寒門出身,但人的品性高潔,早年喪母,父親年邁,沒有再娶,家中還有一個未嫁的妹妹,家中人口簡單。
另外一個是兵部侍郎左鋒,這人家中只有自己,做事情剛正不阿,最重要的是,他是顧恩泰一手提拔上來的。
這等人,定然會對顧靜嫻很好的。
最後兩個人擺在了顧靜嫻跟前,顧靜嫻選了後者。
好不容易給小姑的婚事都處理好了,一眨眼,京城之中也發生了許多事。
林婉盈從小就很依賴長姐,如今在府中無所事事,聽聞長姐慕晚堂招人了,就立刻來湊了熱鬧。
林晚意無奈地點了點她鼻尖,「我怎麼會招一個兵部尚書夫人來給我做堂,你就歇了這個心思吧。」
林晚意親自給幾個女醫考核的時候,那邊宴辭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服,準備去慕晚堂接人。
不過剛出宮,就看到了舅父穆廣宇。
穆廣宇道:「小奕,今日有空,同舅父手談幾局吧?」
宴辭看了看時辰,婠婠那邊應該是還沒有忙完,而且也是順路,最重要的是,有一件事需與舅父說了,他就點了點頭。
舅甥倆去了鎮國公府,剛坐下,棋盤擺上了,宴辭直白道:「舅父,你那個養女,想要進宮的事情,你可知道?」
穆廣宇手中的棋子都沒拿穩,他愣怔道:「竟是有這種事?小奕,會不會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