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郁臉上的戾氣瞬間褪去,他的眸子半明半暗。
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對,離爵是要給他唯一的女兒找夫婿,好像聽說的確是用拋繡球的法子,怎麼,你接到了那繡球?」
宴辭:「是,臣急着回來復命,結果半路上陰差陽錯地接到了繡球。」
蕭郁其實自己想要娶那離晚意的,但也知道離爵那傢伙肯定不會同意哪怕他以皇后之位許給對方,都不行。
而且老七跟老九的人,也都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平心而論,蕭郁還沒有想好傳位給哪個兒子,所以並不希望哪個兒子得到容城王府的擁護。
他突然拍了一下巴掌,高興道:「這個陰差陽錯好啊,哈哈哈,既然如此,宴辭你就早些回府去準備聘禮吧,回頭朕也會讓禮部協助給你們準備婚事。」
宴辭眼底都是譏誚冷漠,他哪裏不知道蕭郁的打算?
他表面上卻做出為難的神色來,「陛下,怕是容城王府不會同意,將郡主嫁給臣這個閹人。」
「閹人怎麼了?閹人哦對,你無法讓她做母親,那這樣,你們成親後,你可以讓她養幾個男寵好了。」
饒是宴辭很有心理準備,都感覺這個蕭郁真是愈發荒唐了。
尤其是剛才他那個眼神怕是他都想要搶個繡球來吧?
一想到蕭郁竟然都覬覦容城郡主,宴辭心中閃過一抹濃郁的厭惡跟憤恨,倘若不是時機未到,他都想要直接上前
,了結了這人性命。
宴辭低眉睡眼道:「陛下,那臣先回府了,仔細思索一下,該如何才能夠讓容城郡主願意嫁給臣。」
「嗯,其實這件事,你可以從容城郡主身上入手朕的意思,你懂嗎?非常時期,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是。」宴辭強忍着厭惡,拱手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御書房。
看着墨色的夜空上星光閃耀,他深呼吸一口氣。
怎麼回事,這些年自己一直忍得好好的,可是今天怎麼短短半炷香的時間裏,他竟然對蕭郁動了好幾次殺心?
去了怡然齋,宴辭一腳踹醒了都睡着了的天璣,「走,回都督府。」
天璣揉了揉眼睛跟屁股,「啊?今天都這麼晚了,不就在宮中休息嗎?」
宴辭是九千歲,還統管血衣衛跟宮中所有內監,他沒有家人,所以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皇宮中的怡然齋。
至於皇宮外的都督府,其實並不常住。
宴辭冷冷的眼神瞥了過來,天璣一個激靈,轉身就往外跑,「屬下去給您準備馬車去!」
跑得飛快。
不得不說,天璣有的時候,嘴有點欠欠的,但是求生欲卻很強。
天權擔憂地看向宴辭,「主子,您額角的傷口流血了,沒事吧?」
「無事。」宴辭隨意地用帕子輕抹掉額角的血,突然就恍惚了一下,好像是他之前受過這類的傷,但是卻有一個十分溫柔的人,幫他擦拭額角,小心翼翼地上了藥。
好像不是想
象,而是真切發生過的事情。
坐上馬車後,宴辭一手扶額,自嘲一笑。
可能是他最近沒有服用那藥的緣故,竟然都開始想女人了?
天璣放下帘子,坐在了趕車的天權身邊,低聲道:「跟你說你都不信,剛才我竟然看到主子笑了!」
天權專心趕馬車。
天璣繼續道:「主子都好久沒有笑過了啊。喂,老權,知道你不樂意說話,但你也吱一聲啊,我一個人說話很沒意思的。」
天權:「吱。」
天璣:「」
宴辭聽着車外倆手下在那拌嘴,他從懷中拿出了那個繡球。
不得不說,容城王府上下都是美人,那容城郡主更是長得國色天香,嬌俏稠麗,而且她身上還有着淡淡的藥香。
之前被容城王府藏得很好,尋常人都見不到,怎能想到竟然是這樣令人驚艷的模樣。
接到郡主的繡球,雖然是意外,但跟容城王府聯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眼下,就是要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