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峰眼神依舊陰沉。
這間直播間原本是他公司的訂單,張穎女兒宋瑤要裝修的直播間,當時他和林妙雪還沒有離婚,林妙雪和張穎認識。
他自然也是認識的。
一次吃飯中,張穎便提到了她女兒要裝修一個直播間的事情,便問他的公司可不可以裝修,30萬的訂單,一個星期的工期便可以結束。
而且他是有固定源頭廠和固定工程隊的。
30萬的訂單,他可以把淨利潤提高到15萬,他怎麼可能不想做?便把這個訂單給應下了,只不過由於和張穎之間是朋友關係,所以只是口頭約定,並沒有簽訂裝修合同。
結果這個訂單轉頭到了王強手裏在做,陳海峰如何能夠高興?
其實陳海峰倒也不是在意這一個訂單,只是說王強開的公司是和我在開的,所以陳海峰特別的忌諱,但凡王強是和別人一起開公司,也就算了,但偏偏是和我開的公司,可以說,我路走的越順利,他便越不爽。
原本他這次帶人過來,也是想找王強麻煩的,只是沒想到在這裏居然碰到了我。
想到這裏,陳海峰先是看了一眼不敢和他對視的王強,接着又看向了我,目光深沉的說道:「這個訂單原本是我的。」
「哦。」
我明白陳海峰的意思,先是哦了一聲,接着笑了笑,看着陳海峰說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嗎?現在是我在裝修就行了。」
「呵呵,你現在翅膀硬了。」
陳海峰點了一根煙,看了我一眼,說道:「當初你給我當司機的時候可沒這樣,一口一個陳總的叫着,還說會一輩子記住我的恩情,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吃裏扒外的人。」
我知道陳海峰故意提以前的事情,就是為了踩我。
不過我也沒動怒,神色平靜的看着他說道:「沒什麼恩情不恩情的,我自問也對得起你,當初你跟着周月月在酒店開房的時候,都是我給你打的掩護,你一個電話,我半夜都得起來給你去開車,現在你跟我談恩情?你談恩情的話,也就不至於放下身段的去跟王強搶工地上只有幾萬塊錢利潤的辛苦錢。」
陳總看了一眼王強,嗤笑道:「生意場就是這樣,各憑本事,他沒這本事把活保住,怎麼能說我搶他活,難道我的人拿錢就沒幹活?」
「是這個道理啊,所以我也沒說什麼。」
說到這裏,我看着陳總說道:「那你今天來這裏的用意是什麼呢,有這個必要嗎?總不能你陳海峰要吃飯,我林東就不用吃飯吧?」
陳海峰身邊帶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我當初跟着陳海峰見過,一個叫金晶,一個叫張浩東,都是社會上玩的人,在老街開了個典當門店,平時會去賭場裏放高利貸,一個電話,能隨時召集起來十幾個人。
陳海峰跟他們玩的比較好。
在我說完,那個金晶便立刻指着我罵了起來:「你麻痹的,你跟我老闆怎麼說話的?信不信我抽你個狗日的。」
包括皓東也在眼神不善的看着我。
這也是社會人和普通人的區別,他們在老闆面前都會跳的比較厲害,來顯示自己的用處和厲害,這樣才好跟老闆巴結好關係,以謀取好處。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我比以前20年成長的都要快,很多事情能夠看的很明白。
不過有些事情能看的明白,不代表能夠忍,我見那個金晶罵我,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他混社會這麼久,習慣了別人都畏懼他,見我還跟瞪他,二話不說的就要真的上來抽我一巴掌。
只是在他剛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便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
我深知,一個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站穩腳跟,就必須得狠,對自己狠,對別人也得狠,所以我一腳根本沒留情,直接將他踹的跪倒在了地上。
金晶被我踹的跪倒在地上,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包括剛才那個冷眼旁觀的皓東見狀,也立馬臉色猙獰的要衝上來揍我。
說實話,不算背後的關係,光憑單挑的話,我根本絲毫不懼這兩個被酒色掏空的人。
哪怕是一挑二,我也不會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