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形恐怖的光頭在我過來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嘴角含笑,目光帶着肆無忌憚意味的上下打量着我。
人絕對是有氣場一說的。
殺人無算的悍匪盯人看,和普通人看人的眼神,絕對不同,給人帶來的壓迫感也完全不一樣,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身高還近兩米。
我如何能夠不怯場?
甚至我感覺,我來到這個光頭身邊,有點像老實巴交的小學生,來到了社會大哥面前,那何止是一個老實兩字能夠描述的?
類似像之前在車裏,我還敢跟李輕眉爭論。
現在我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了,就像被掐住了喉嚨了一樣,別說說話了,就連呼吸都覺得艱難了很多,也不敢抬頭跟他對視。
李輕眉也看出來了我的怯場,不過她也不奇怪,不要說我了,放眼整個建鄴城,誰又能夠在她的花叔面前昂首挺胸呢?
但凡見到她花叔的人,無論牛鬼蛇神,都得低頭三分。
「這位是我花叔。」
李輕眉為了打破沉默壓抑的氣氛,首先跟我介紹起這個光頭男人的身份:「這次他從山西辦事回來路過濱海,所以來看看我。」
我才知道這個光頭是李輕眉的叔叔,雖然心裏也奇怪,李輕眉長的這麼漂亮,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窮凶極惡的叔叔。
但我不敢說出來。
而是一副非常禮貌,客氣的對着光頭男人說道:「花叔,你好。」
光頭男人聽到我叫他花叔,眼神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然後問道:「聽說你現在在給輕眉開車?」
「對。」
我點了點頭。
「這可不容易。」
光頭男人目光依舊在打量着我。
不過我沒聽懂他說的這可不容易是什麼意思,正當我有些費解的時候,李輕眉開口接話解釋道:「他是我閨蜜的朋友,我閨蜜讓他來給我開車的。」
「林妙雪?還是滬市的那隻狐狸精?」
「林妙雪。」
李輕眉說道。
光頭男人聞言恍然,他就納悶怎麼李輕眉怎麼接受一個男人給她開車了呢,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他在聽到居然這個答案。
突然覺得有些掃興,然後也對我沒什麼興趣了,轉身跟李輕眉說話。
而也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我心跳差點沒休克了,只見一個紋身從他裸露的脖頸處蜿蜒延伸出來一個紋身,紋身精妙絕倫,紋的是一個女性人物。
身着觀音帔。
面容慈悲。
一路紋到頭頂。
抬頭看去,就像又一個身穿白衣的女性正在從上至下,以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正在垂憐看着你。
赫然紋的居然是觀音!
而觀音什麼人物?
佛門著名慈悲普度,南海觀世音大菩薩,而這個身形恐怖的男人居然將觀音菩薩紋到了身上,何等的肆無忌憚,何等的大逆不道?
我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低下頭,眼神閃躲,心中狂跳,先前只是覺得這個男人身形太恐怖,給人的壓迫感太強。
現在我發現,這個男人可能遠比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我出社會這麼長時間,也見過不少混社會的,我還真沒見過有誰敢把觀音這樣紋在後背,一路紋到頭頂的,仿佛把觀音背在了身上。
李輕眉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轉頭對我說道:「我到家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八點再來接我。」
「好。」
我點了點頭,然後遲疑的看向停着的路虎攬勝:「那車呢,我開走?」
李輕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不開走,你怎麼來接我?」
「好!」
我聞言,立馬點了點頭,其實我這麼問,也是想將李輕眉的車開回去,一個是我這兩天都沒有車開,覺得不方便,也覺得心裏痒痒,畢竟誰不想把300多萬的頂配路虎攬勝開回家,自己一個人裝逼?
第二個,我也是想早點開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李輕眉身邊那個大逆不道的光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