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兩步。
身高近兩米,體魄恐怖的光頭男人絲毫沒有把陳衛紅的威脅放在眼裏,繼續向陳衛紅一步一步的走近。
陳衛紅出生優越。
含着金鑰匙出生。
從出生到現在,除了滬市的那個男人,他還真的沒有對誰畏懼過,但今天是個例外,伴隨着光頭男人逐漸逼近,他居然感受到了一種遮天蔽日的壓迫感。
就在兩人距離只有一米左右距離的時候。
陳衛紅終於忍不住出手了,速度很快,一步跨出去,便是握刀對着光頭男人的胸膛橫劃出去,刀鋒鋒利,如果一刀劃到的話,絕對可以將眼前這個男人胸口劃出一道非常狹長的傷口。
不過光頭男人似乎有所準備。
在陳衛紅動手的一瞬間,光頭男人瞬間停止了腳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刀是身體的延伸,可光頭男人就是這麼隨意的一站,陳衛紅便差一寸距離才能用刀劃到光頭男人的胸口上。
然而這一刻,陳衛紅也突然停住了腳步,跨出去的右腳驟然落在地上生根,身體瞬間下沉,然後又猛地向前拔高起來。
如同瘋漲的野草。
右臂橫胸在前。
手中橫握着刀便由橫劃變刺,直刺光頭男人的心口,出手便是殺招,極其狠辣。
光頭男人見狀,終於抬頭,笑容玩味。
而也就在光頭男人抬頭的瞬間,陳衛紅也看清了光頭男人的臉,從上至下,看到了他那桀驁的眼神以及玩味的笑容。
還有頭頂隱隱可見的一張女性面容。
面容精緻。
面露憐憫慈悲。
陳衛紅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全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然後便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停止上前,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接着驚恐的看向眼前氣勢勃發的光頭男人。
「你是張小花?」
陳衛紅忍不住心驚肉跳的叫出聲來,最開始他看到這個光頭男人,有壓力,但也不是太過放在眼裏,一刀在手。
能讓陳衛紅畏懼的人還是非常少的。
但是眼前這個背紋觀音的張小花算一個。
人的名,樹的影。
建鄴張小花。
陳衛紅雖然沒有見過張小花,但也聽過建鄴李浮生手底下有一個堪稱建鄴天字號第一猛人的張小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佛敵,大逆不道之人,背後紋着一個觀音。
陳衛紅就算再怎麼自信,也知道如果真的跟張小花對上的話,絕對死路一條,沒有第二條活路可走,所以他在看到光頭頭頂上紋着觀音之後,他便不顧一切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也是充滿忌憚,怎麼也想不到張小花這麼號人物居然會出現在濱海這樣的小地方。
「哦,你居然認識我?」
張小花見陳衛紅認識自己,面露驚訝,然後繼續向陳衛紅走去。
這一走。
陳衛紅壓力驟增,根本不是之前的壓力所能相比擬的,連忙後退,跟張小花保持距離,硬着頭皮說:「建鄴張小花,李浮生手裏的修羅刀,沒幾個不認識的。」
一旁。
我和李輕眉站在一起,也聽到了陳衛紅和張小花的對話,聞言也是忍不住的看到了那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給人帶來非常大壓迫感的男人。
脖頸到頭頂的紋身依舊絢爛。
讓人不禁想要知道他衣服下面的後背到底是怎樣的紋身。
我從看到張小花的第一眼,就察覺出這個男人不好惹,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名氣居然這麼大,居然連這個長發變態也聽過他的名聲。
接着我又忍不住的看向了身邊臉色清冷的李輕眉。
我突然意識到李輕眉的身份背景可能要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的多,李浮生是她的父親嗎?他的手下都這麼猛了,那麼李浮生又該是怎樣的人物?
我心中震撼。
在這一刻,我感覺我如同一隻螻蟻掀開了一個天幕,天幕後面是諸天諸佛的世界,讓我心驚,讓我顫抖,又讓我無比神往。
張小花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