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抓住羅大柱的手掀起他的衣袖,上面還有兩道抓痕:「你從背後偷襲推他下水的,他反應很快下意識就像抓住一切能抓的東西,拉扯中不僅抓傷了你的手手腕,還從你身上撕下了了一塊布片。」
江源很聰明,即使落水後失去意識,這塊布他都牢牢抓在手心。
村里人家都不富裕,小孩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家裏能給做兩三身衣裳就不錯了。只是被扯爛衣袖而已,那一聲衣服羅大柱可絕對不捨得扔掉。
羅大柱的臉色慘白,目光一直往江二爺那邊瞟。
江源被傳上了堂,他大病一場還很虛弱,葉攸寧扶着他進了公堂。
陸修寒一臉震驚,他目光都定格在葉攸寧身上。她怎麼來了?她為什麼會跟江源在一起?可惜此時無人能為他解惑。
沒等多久之前派出去的衙役回來了,帶着一個布包裏面放着一件衣服。
縣令翻到衣袖口,江老爺從身上拿出了最重要的物證。無論是布料材質還是顏色,甚至破損的缺口形狀完全吻合。
縣令重重拍下驚堂木:「大膽羅大柱,不僅害人性命還嫁禍無辜之人。說,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做偽證的幾人已經跪下認錯並指認江源是羅大柱推的,但羅大柱卻還死鴨子還硬不肯承認,結果他母親卻闖入公堂對兒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衙役從家裏搜出兒子衣服的時候,她就有種不好的感覺。緊追着衙役趕來縣衙,這才知道兒子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是我,是是江輝讓我這麼做的。他說他說江源會泅水就跟狗刨似的,他就給給我們各一兩銀子讓我們把他推下水讓他出醜。」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幾個半大小子,為了一兩銀子就敢下手害人?他們就沒想過橋下流水湍急江源還是個病秧子。
被點到名的江輝瞬間就拔腿跑開,但沒跑多遠就被江家的僕役抓了回來,衙役立馬向前將人押進公堂問話。
縣令還沒問江輝他先喊冤枉,江二爺更是演技生動地演出了他兒子比竇娥還冤。
事到如今沒有任何顧及,羅大柱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說:「那小玉葫蘆也是江輝故意放到地上,讓我們等着陸修寒去撿。」
玉葫蘆是怎麼到江輝手上的?
江源說出當日江輝突然說要帶他出去散散心,說是小葉村有一群野鴨準備帶他去逮野鴨去。路上說起他的玉葫蘆說好看,借他把玩兩天。
事發當時江輝其實也再現場,只不過他躲在橋邊看着他落水。
對面羅大柱和江源的舉證,江輝這二十好幾的人雖然心慌但還是一口一個冤枉。
葉攸寧卻懶得聽他狡辯,正想動點手腳讓江輝認罪。但江老爺卻比她快一步出手,在這個案子中又牽扯出另一樁案子。
江家的家產都是江老爺白手起家來的,早些年江老爺膝下無子江二爺就覺得江家的家產合該都由他繼承。沒想到江老爺卻老來得子,多年夙願成空他怎麼甘心?
這些年趁着大哥經常不在家,他也是兩手準備。他一邊買通管家偷偷轉移部分資金,一邊找機會對侄兒下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祖宗保佑,江源幾次都死裏逃生躲了過去。江老爺也只以為是意外,哪裏能想到是自己弟弟狼子野心。
賬本都呈上,管家也被押了上堂來。
江二爺跟管家幹的事江老爺早有察覺,在江源出事之前他本是想將這事絕解決的,沒想到兒子溺水突然他也只能擱置了。
商人是何其敏銳,從兒子口中知道是江輝帶他去河邊時,他就已經結合江二爺的事有了個初步的判斷。
縣令立馬派人去江二爺和管家家中搜查,很快證據和其家眷帶上堂。
沒能及時串供,兩家家眷都交待得很乾脆。特別是管家的家眷,一個個穿着最好的綢緞,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夫人。
江二爺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剛才還在為兒子叫屈的他,怎麼一下也淪為嫌犯了?
父子二人拉着抱着江老爺大腿哭得撕心裂肺:「我可是你親弟弟!」
江老爺閉上眼一臉決絕。
第4章 她帶着人證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