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娩楓院。
蘇心娩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事關乎她的名聲,每每起夜,她都要膽戰心驚許久,總算熬到了天亮,剛起身不久,蘇遠鶴便來了。
「爹爹?」蘇心娩驚訝的看着蘇遠鶴,暗道爹連官服都未換就來了麼。
可誰知,只見蘇遠鶴大步走來,『啪』的一聲,打在了蘇心娩的臉上。
蘇心娩驚呆了。
而後大喊道:「爹,你竟然打我!」
這是蘇遠鶴第一次動手打蘇心娩。
她眼眶通紅,不可置信的看着蘇遠鶴,身子都在顫抖。
卻未曾想,接下來蘇遠鶴的話…
「蘇心娩!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在清風饜,到底做了什麼!」
蘇遠鶴怒氣衝天的看着蘇心娩,額頭上的青筋顯露無疑,可見氣成了什麼樣子。
他一早去上朝,同僚看他的眼神閃閃躲躲,滿是戲謔,若非有個與他交好的大臣來勸他為蘇心娩找個嬤嬤,學習一些宮中規矩,他還不明所以呢!
下朝後他直接去了京兆尹府,得知了來龍去脈後,險些沒暈倒在那裏!
邱承不敢隱瞞,卻到底委婉一些,可回府的路上,百姓們議論紛紛,不停傳進蘇遠鶴耳中的,那津津樂道的,分明就是此事!
蘇二小姐向青樓女子請教房術。
蘇二小姐花大價錢買春色圖,讓太子殿下欲罷不能。
更有甚言,竟說蘇二小姐現學現賣,當場便勾引了裴府的小公子!
這一字一句,向刀子一樣插在了蘇遠鶴的心上,氣得他渾身發抖,恨不得現在就將蘇心娩掐死!
這些年來,他就從沒這般丟臉過!
而此時,蘇心娩在聽到清風饜三個字時,整個人便如遭雷劈般愣住了。
「爹,你...你在說什麼?」許久,蘇心娩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我說什麼?你怎麼不去聽聽外面那些人都在說什麼!」
蘇遠鶴大喊道:「你不要臉,難道我的臉也不要了麼!你怎麼敢!怎麼敢找風塵女子學...學...」
房中之術這幾個字,蘇遠鶴是如何也說不出來了,只能指着蘇心婉,恨不得一腳踢過去。
蘇心婉心頭一震!
「不是這樣的啊爹,我沒有!事情不是這樣的!」蘇心娩猛然喊道。
她就是在傻,又怎會做出這等不要臉面之事啊。
「沒有?蕭暮堯親審,邱承隨輔,還能冤枉了你?」蘇遠鶴怒喊道:「眼下你被...被…裴卓調戲一事傳的沸沸揚揚,你以為,你還當得成太子妃了麼!」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這些年來,他在這個女兒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將她教養的更勝嫡女,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她能母儀天下,自己也能更上一層!
可眼下,都被蘇心娩給毀了!
毀了!
殿下那邊雖還未有動作,可…
可太子如何會娶一個名聲盡毀的女子!
而蘇心娩聽後腦子『轟』的一聲,霎時愣在了原地。
「不!不...」
僅片刻,她突然瘋了一般的大喊道:「沒有!我沒有!爹我真的沒有啊,那裴卓根本沒有碰到我,我也根本沒找過什麼初霜兒啊!」
她哭的滿臉淚水,緊緊抓住蘇遠鶴的衣衫喊道:「爹,你帶我去見殿下,殿下一定會相信我的,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
殿下會相信她的!她真的沒做過啊!
她才是受害之人,殿下會憐惜心疼她的!
蘇遠鶴卻是厲聲道:「沒做過?沒做過你為何會在清風饜?為何會與初霜兒共處一室?」
蘇心婉這才反應過來,她猛然鬆開了蘇遠鶴的衣衫,惡狠狠道:「是蘇輕默!都是蘇輕默!」
她抓住蘇遠鶴的手臂,哭道:「爹,女兒是跟着蘇輕默去的清風饜!是她!初霜兒說的人是她啊,不是我!」
「蘇輕默?」蘇遠鶴蹙眉不悅,怎麼又牽扯出了蘇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