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王爺到!」
就聽見門子高喊了一聲,驚得庭院裏面的眾人臉色微變,就連之前那位趙堂官也是忙搶到賈珍等人的前面,上前去請了安後,便才是笑着說道:「既然王爺已到,隨來各位老爺就該帶領府役把守前後門。」
身後的眾官將聽罷也是應了一聲,雙手將腰間握在身前握着兇器開口說道:「諾!」
賈芸看着跟前的眾人忙又喊了一聲,叮囑道:「這家內後宅之處,莫要動粗!另軍法不嚴,作奸犯科,盜竊窩藏贓物者,殺無赦!」
那趙堂官也知道賈芸這次是過來大義滅親的,又聽人說賈芸馬上要去戶部當差了,以後各個衙門口的俸祿發放還不得看別人戶部侍郎和戶部尚書的臉色,這些個朝廷財神爺可得罪不起啊。
一旦得罪了戶部,以後他們衙門若是想要去找戶部那幫老爺們要俸祿銀子的事情,可就難辦了。
只需要稍微卡你一下,拖延幾個月,亦或者幾天的時間,就可將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求爹爹告奶奶的哭慘。
更何況,賈芸這看似是被貶,從禮部侍郎的位置變成了戶部右侍郎,實則乃是從清水衙門入了肥水衙門,權柄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算是明貶實升,真可謂是聖眷隆恩。
因此,眾人也得罪不起賈芸,賈芸和榮國府的那一位貴妃還沒有倒塌,但凡犯了事情,誰來了也救不得自己。
於是,眾人忙點頭應諾道。
隨後榮國府的賈珍等人這才見到這些官將走了出去,各自活動起來。
賈芸則是淡然地望着榮國府的眾人,微微嘆息一口氣,說道:「此事我也無可奈何。」
「賈大人,你這威風卻是要比本王爺還要厲害萬分啊!」
西平郡王瞧見賈芸的模樣,好似渾然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卻也是知道賈芸乃是雍太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位高權重,馬上又要去戶部了,自然是春風得意,不免也是嘀咕起來說道。
西平郡王的話語讓眾人臉色微變,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看向賈芸,等待賈芸做出反應。
賈芸卻是故意為之。
這些個王爺們他都必須要得罪了去,不把這些王爺們得罪了去,這以後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雍太皇帝可不會願意看見賈芸與任何一位王爺親近。
一旦發現這件事情,賈芸在雍太皇帝心頭的地位就會動搖,影響未來發展和前途。
見到西平郡王發話,賈芸也才是姍姍去遲,來到西平郡王的跟前來,笑着說道:「賈芸見過王爺。」
「免了吧!」
西平郡王的臉色難堪,卻也無可奈何地說道。
畢竟,誰讓自己是一個沒有多少實權的逍遙王爺呢。
賈珍等人自然是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剛才灰暗的心思忽然也變得活絡了起來,似乎是燃燒起來了一抹名為希望的火種。
雖然賈珍等人心頭知道此事不好,可只要此事賈芸肯願意出手幫忙,此事或許也定然能夠化險為夷,逢凶化吉,能夠有一個轉機。
就在眾人心頭正在思忖的時候,腳步卻是不慢,連過去跪接西平郡王,說道:「見過王爺!」
西平郡王見到賈珍等人的作態也是伸出手來,卻是主動忽略了賈珍和賈蓉等人,直往賈赦處落腳,剛停下來便是用兩手攙扶起來賈赦,笑嘻嘻的說道:「無事不敢輕造,他卻有奉旨交辦事件,要寧國府的人接旨。如今正值喪禮期間,想有旁近親友在此未便,還且請眾位府上親友各散,獨留本宅的人聽候。」
趙堂官回說:「王爺雖是恩典,但寧國府的事乃是皇上吩咐下來的鐵案,定然是斷然沒有半分迴旋餘地可言的。芸大人也需得要辦事認真才行。不過芸大人素來知道分寸,想是早已命人封門,倒也是無虞的事情。」
旁邊過來弔唁的眾人見到不是過來找自己麻煩的,自己也知道是寧國府的干係,也是恨不得立刻就脫了身去。
如今聽見趙堂官這麼一說,心頭亦是大定,不由得默默深吸一口氣,心頭想着,「這芸二爺也沒有倒塌失去聖眷入牢獄啊!那宮裏面的貴妃娘娘也還沒有出事情來,為何卻要偏抄這寧國府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