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淳禮換了衣裳下來,剛坐下,叫來早膳,就聽到小六子好奇地問卓無恙:「你為什麼不叫你媳婦娘子?」
兩人皆是一愣。
小六子一邊吃肉包子一邊說:「你們不是夫妻嗎?李哥應該叫嫂子做娘子,嫂子之前都叫李哥夫君的。」
雖然就那一次,但他記着呢!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把這個忽略了,既然以夫妻的名義行事,「夫君」和「娘子」確實應該叫起來。
容淳禮沒有什麼負擔,夾了個包子到卓無恙碗裏,喊了聲:「夫君。」
卓無恙還沒反應過來呢,小六子就在旁邊:「李哥你耳朵怎麼紅了!」
這小子又知道了!
卓無恙真想揍這小子一頓。
小六子還扭頭去跟他爺爺說,老人家笑眯眯地讓他吃東西,罵他吃東西都堵不住他的嘴。
默了默,卓無恙也回了句:「娘子。」
小六子又哈哈直笑。
卓無恙瞪他,小六子笑得更高興了。
吃完又要起程。
容淳禮找小二買了盤生肉,躬身進馬車後餵給青蛇和紅蠍。
小六子和他爺爺非說要駕馬,祖孫二人就坐在外頭。
馬車一路跑。
跑了半個月,總算靠近西關,那裏已經有商隊在等他們。
四人換了馬車,坐在商隊運送貨物的板車上,晃晃悠悠地出關。
關文由商隊給,總共幾個人,上邊都做了登記。
板車從穿過關城時,卓無恙呼吸緊促,不由得近鄉情怯。
容淳禮伸手搭在他的手背手,又捏捏他的手掌,以示安撫。
板車出了西蠻,開始踏入大雲的地界,容淳禮說:「你回來了。」
卓無恙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身子微微顫抖。
他回來了。
他帶着西蠻的半壁江山圖回來了!
卓無恙開懷大笑,他前所未有的高興!
又走了半天,靠近大軍鎮守的西關城時,前邊已經有一隊人馬在等着。
為首的人是容泊呈。
後邊還跟着福生,福生一見到人,不顧侯爺也在這兒,沖了過去,嘴裏還喊着:「少將軍!少將軍!」
坐在板車上的老人家都傻眼了,小六子好像懂了,也好像沒懂。
更加人目瞪口呆的是,小兵口中的「少將軍」不是他們認識的李卓,而是李卓他媳婦!
小六子又一次張大嘴巴,「嫂子你是將軍!!!」
福生立馬道:「什麼嫂子?這是我們少將軍,還沒成親呢!」
小六子看了看他李哥。
李卓上前去,對容泊呈行禮:「晚輩拜見定西侯,侯爺,晚輩的任務只完成一半,讓侯爺失望了,晚輩願意接受懲罰。」
容淳禮也上前去,喊:「二叔。」
容泊呈親自扶了卓無恙起來,說道:「你是大雲的功臣,何來失望和懲罰。」
而後睨了容淳禮一眼。
容淳禮立馬道:「屬下知錯。」
她沒有按時回來。
「回去再議。」容泊呈只說了這麼一句,隊伍浩浩蕩蕩回城中侯府。
容淳禮讓福生照看祖孫二人。
仍在侯府的喜兒聽說姐姐回來了,提着裙擺就往門口沖,歡歡喜喜地叫了爹爹和姐姐。
爹爹叫落杏姑姑去軍營里叫人,又派人親自接待卓公子,安排祖孫二人的住處,唯獨把她姐姐落下了!
哦,沒落下。
她姐姐讓爹爹的人押走了。
「姐姐!」喜兒那叫一個急,眼睜睜看着姐姐被帶走,急急忙忙去找爹爹,問:「爹爹你是不是要罰姐姐?姐姐才回來。」
容泊呈:「她藐視軍令,沒有如期回來,軍法處置。」
「軍法」喜兒知道的,軍法可比府里懲罰下人嚴重多了。
她急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勁地拽着爹爹衣袖求情。
容泊呈沒理。
「爹爹,我也不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