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等回去後,千萬別對你娘提起這事兒,她是最見不得小偷小摸的,若是被她知道,咱爺倆可有罪受了!」
形牛已經變回了常人大小,對身邊吳勤叮囑。
「要我說,你這就是交友不慎,那林初生能是什麼好東西?」
言語間,形牛揚了揚斧子,似有幾分意動,「不如老子現在就去捏死他,大不了再被你娘揍一頓,正好斬斷了那上古就該斷去的因果,也省得帶壞我兒!」
「可別!」
吳勤忙阻止道:「老爹,我從小在屍妖宗長大,每天不是被姑姑丟入獸谷,就是被丟進毒窟,成日裏蛇蟲鼠蟻為伴,現在好不容易出來,有了這麼個朋友。」
「你們那些老掉牙的恩恩怨怨,總牽扯現在做什麼,二當家他雖然性子冷,但對朋友還是講情義的!」
「情義?我呸!!」
形牛嗤之以鼻道:「你只是目光還淺,只看到現在的他,沒見到上古的他,那將天下蒼生看作草芥,將漫天仙神比作螻蟻,一個殺父弒母的畜生,能有什麼情義?」
「不怪乎他叫林初生,換了個名字,那也是條畜生命!」
「畜生怎麼了?我還是個孽種呢!」吳勤反駁道。
形牛身子一僵,而後收起斧子,走到吳勤面前連聲勸道:「寶貝兒子!你可不能這麼說自己,你跟他是不一樣的,他哪能跟你比啊!」
吳勤似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看了老爹一眼,嘆息道:「爹你也說了,那是上古的他,與現在的他有何干係,無非長得像了點,又不是同一個人!」
形牛也跟着嘆息一聲道:「我倒希望是這樣,但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不是巧合,那姓鄢的畜生,據說當初連五在天衰都熬過去了,可沒那麼容易死透!」
眾生有五在,而五在天衰,是一種病,一種五在持續衰竭,連仙神都無法逃脫的死病,多為先天患有!
因而患這種病的人,也被稱之為天收之人,無藥可醫!
形牛似乎還想說什麼,可這時,他背後的雙眼一凝,轉眸朝着一個方向瞪去。
「給老子出來!」
這一個眼神,直接將一方虛空瞪碎,便見在那破碎的虛空中,站着三道人影。
「鬼鬼祟祟,敢站在老子背後偷聽,沒見老子背後長了眼睛?」形牛聲大如雷。
三人自虛空中走出,來到跟前,為首之人欠身一禮道:「尋音宗,商,見過形牛前輩!」
這三人,都是女子,皆帶着面紗,只能看到她們閉合的雙眼,看不見面貌。
但她們身上那種出塵之意,卻絕非尋常女修所能擁有。
在商行禮的同時,她身後兩人也跟着齊齊欠身行禮。
形牛轉身說道:「原來是尋音宗的那群女瞎子,你們也跑來湊熱鬧?」
尋音宗?
吳勤微微打量眼前女子,他還記得曾聽姑姑提起過,這個宗門只收女弟子,並且因宗門功法之特殊,入宗之人,都會捨去雙眼,逐漸以耳代目,以神視聽。
其門內還有五位宗主,分別是宮、商、角、徵、羽,至少都是神遊二境!
眼前這位彩衣綺羅,身環絲帶的奇女子,應該就是商宗主。
但吳勤卻是眼神微動,目光看向了商宗主身後的兩女。
這兩女同樣飄逸出塵,綽約多姿,不過沒有商宗主那種給人觀之高邈的感覺,大概是尋音宗派來參與此次飛升造化的年輕一輩。
只是看着其中的一人,讓吳勤微微蹙眉。
商面對形牛的問話,款款說道:「逝古橋相邀,不敢不來!」
可形牛卻是語氣不怎麼好道:「來就來,站在背後偷聽我父子兩說話是什麼意思?」
「稟前輩,小女並非有意,只是剛好在途中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