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少秋天沒亮就起床,穿過大沙漠,差點走不出,因為走到半路時,忽然風沙大起,一時石頭滿地上亂跑,要不是上天保佑,這少秋可能就掛那兒了。但是,他仍舊走出了大沙漠。
到了醫院,開了藥,付了錢之後,少秋又沿着來時的路,復鑽進了這無邊似的大沙漠。走到這沙漠中心位置時,天色已然是不早了,夕陽斜掛,而有人在遠處唱着悲傷的喪歌。少秋這時真的是走不動了,因為渾身上下,已然是沒有半點力氣了,不行,只好坐下來,且休息一下再說 吧。
夜了,他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裹,鋪開在一株乾枯的老樹之下,再看了看這天色,應該是不會下雨的,老天爺不會這麼下作的吧。在這夜色深處,他就這麼睡在這大沙漠深處,沒有人陪伴,也不會聽到人語笑話之聲,一切都是這麼安靜。要是有鬼的話,他大概一定會沒命的。
好在,世界上大概是沒鬼的,因為他聽不見有什麼東西哭呀,也斷不會聞到駭人聽聞的聲音。
相反,一個人呆在這大沙漠裏,還真是相當之好,雖然他不住地咳嗽,但是這也沒有什麼,醫生不是說了嗎,這病沒事兒的。不過這時他吐出血來了,映着淡淡的月光,這真的可以看得見的,這,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這時,似乎有人來了,至於為何會在這見面,這大概是緣份吧。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有如喝醉了酒,不過這人看上去吧,根本就不可能是喝過酒的呀。這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狗爺,他曾砍過這少秋一刀,如果不弄死少秋,他狗爺是斷然不會放下心的。他怕這少秋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了,會找他報仇,甚至殺了他。
這時,他不知為何也來到了這大沙漠深處,看到了這少秋呆在這株樹下不住地咳嗽,便朝天大聲地笑了笑,卻又並沒有笑出聲來。
「媽的,這下好了,借着這鬼天氣,不如就把他掐死在這吧,省得以後再與之勾心鬥角的,麻煩!」狗爺這麼說,說完這話,便湊上來了,看那樣子,真令人害怕。
「你想幹嗎?」少秋問着這狗爺,不過沒有回答,這狗爺一上來就是一刀,要不是這少秋躲得快,只此一刀,這便要了他的小命了。
沒辦法,少秋只好沒命地跑,可是這飛沙走石的,到底該往哪兒跑呢?他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呢?
「媽的,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你,不然的話,等你長大了,再來尋老子報仇,那就不好了。」狗爺吼着,聲音在這呼嘯之風聲中不太明顯,甚至根本就沒有人聽到。
但是這少秋是聽到的,邊跑邊不斷地咳嗽,而且力氣也沒有多少了,再這麼跑下去,可能不要多久,他就會死在這狗爺的手上了。不過跑了一陣子之後,他無意中發現在這沙漠深處,尚有座古怪的城堡,是石頭砌的,古色古香,古樸中透着典雅,不過這時也不管這麼多了,他進了這個城堡。關上大門之後,再在後面找了塊相當大的石頭,使出渾身的力氣,把這石頭挪到這大門邊,靠在這大門上了。
「媽的,你不要關門,你出來,我不是殺你,我是來送你一把刀的,聽說這沙漠有鬼,有了這把刀,你可以辟邪的。」狗爺在外面笑呵呵地說。
「真的嗎?」少秋問了一聲。
「我對天發誓,絕不會騙人的。」狗爺這麼說,說完之後,又擦了把臉上的汗,看來他也是怕的,這要是呆在這外面,真如果來了鬼,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刀能不能鎮住。
但是,直覺告訴這少秋,絕不能開門,不然的話,他會殺了自己的。這麼想着,他便又靠在門邊,閉上了眼,聽着外面風的呼嘯。不過,在這大沙漠深處聽着這風的呼嘯,對於這少秋來說,也還真是有意思。
他邊這麼聽着,邊蹲在這徒有四壁的城堡,看來呆在這,也斷然不是個辦法,這要是下起雨來了,該如何是好呢?無處去躲雨啊。他就這麼蹲在這城堡中,夜色漸濃,又有狗爺在外面大聲地罵着他,還擔心在這沙漠深處可能真的會有鬼怪之存在。少秋不敢入睡,便又在這城堡中生了個火,一人獨坐在這火邊,任這狗爺不斷地咆哮着。
這狗爺罵人之氣勢,氣得這少秋不斷地咳嗽,甚至還吐血了,他不是見過罵人者,不過這麼罵人的,實屬罕見。這狗爺到底是如何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