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聽見自己的女人說出了這種羞辱自己的話,一時不憤,甚至想殺了她,可是作為荒村最沒有膽量的人,論打人,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
再者說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打人嘛,既然不相愛了,到了此時,也沒有打人的意義了,倒不如不去管這些事情還來得好些。
可是,之前去了呂鎮,坐在大船上聽見人們悄悄地議論着什麼,話到之處,無不與己相關,否則何至於如此放在心上,想不開呢?
人們說自己的女人與那個讀書人在一起了,與其說是個讀書人,倒不如視之為神經病來得爽快些,這樣的人在小毛之流的眼裏,那根本就不成其為人,平日見了,縱使是沒有什麼事情,那也要去招惹一二,否則的話,活在人世似乎就沒有什麼意義不算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來着。
有時小毛覺得與這樣的人同處荒村,簡直是辱沒了自己的人格,到了夜裏,便想着如何結束自己的生命,不然的話,此直是非常之不好。
可是當真要小毛去尋死覓活來着,他又不敢,沒有那個膽量,再者說了,仔細想了想之後,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人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小毛最終還是選擇忍受下來了,不再去過多地思考人生,因為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好像是有些過分,根本就不是自己應該去思考的問題嘛。因為這些問題不比在大山上撿柴之類的小事,根本就不是他這種人想得好的,於是,每天到了夜裏,小毛只好是匆匆地爬上床鋪,睡去在一片混沌之中,至於自己的女人到了夜裏,到底去了何處,與何人在一起,都刻意在自己的心裏迴避,不去想了。
可是這時,當自己的女人說要去約會時,一時想起了大船上人們的閒話,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小毛都感到相當之屈辱,在人前甚至都抬不起頭來,搭在大船上,那也不過只是蜷縮在一邊而已。
正當小毛這麼想着的時候,自己的女人拉開了屋門,哐當一聲出去了,只留下一片無盡的淒涼在小毛的心上,久久不能散去。
「媽的,」小毛啐了一口,「可能又去找那個讀書人了吧。」
小毛沒有直接去少秋那裏,而是往黑匪的家裏而去,到了此時,一切也只能是靠此人了,如果連此人也對付不了那個讀書人,則只好是束手旁觀,不然的話,他還能如何呢?
黑匪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一塊石頭上,這麼些天來,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昨天去趕集,回來的時候,竟然是不小心把身上的錢全部丟失在什麼地方了,此時非常困頓,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就沒有錢吃飯了,這日子卻要怎麼過下去呢?
想去把丟失在呂鎮的錢找回來,可是看了看天色,不知為何,本來萬里無雲的天氣,瞬時之間便漆黑一 片,什麼也看不到了都。
行走在大路上的人們,看到天色成了個這,紛紛躲避,不敢往着呂鎮而去,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覺得在這種時候,還是自己的家中來得安全些。
黑匪怔怔地站在小河邊上,拍了一下腦門,略一回憶,便想起來了一些事情,自己的錢當真是丟失在一塊石頭上,而那塊石頭的樣子,此時黑匪尚且還記得非常清晰,只要能去了呂鎮,定然可以找到自己丟失的錢包,往後的日子呀,依然是可以過得比較不錯,至少不會餓肚子。
可是不知為何,剛要過河,準備去呂鎮把錢尋回來,卻看到河邊的渡船,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哈。
「媽的,」黑匪有所不解地在心裏啐了一口,「剛才還泊在岸邊,怎麼一眨眼的工夫便看不到了呢?」
本來想泅水過去,可是這麼些天頗感染上了一些濕氣,渾身不舒服,再要沉進河水之中,只怕會更加的不妥。
黑匪可不是個傻子,此時無論如何不能下河,不然的話,不久之後可能痛得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哈。
醫者囑咐了,此濕氣纏身之疾病,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過是多曬太陽,陽氣一足,身上多餘的水份,便會散去,可是到了此時,天上的一輪太陽漸漸地沉下山去了。
「時間還早嘛,不可能正午的時候太陽就下山了哈。」黑匪在心裏如此念叨着。
可不是麼,此時正是正午,毒辣的太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