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而小花也出現了,臉色很是好看,帶着笑意,低着頭摳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正當少秋想說話時,花伯一時悄然離去,而小花卻執意站在門邊,絕無離去之意,這令少秋一時如臨大敵。
剛才強盜還在這兒呢,而小花還要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其用意如何不是很明顯的嗎,可能是小花不知道這荒村的傳言吧,否則以她對自己的好,此時斷然不會出現在此地了不是?少秋可能不知道,花伯對小花也是做了手腳了,要她無論如何得站在少秋之屋子門前,否則定斬不饒。不然的話,小花深夜如此,還要站在人家的屋子門前,這不是成心打擾人家睡覺不是?
本來小花知道這少秋身體之不舒服,一般來說不想吵他,特別是在此夜深人靜之時,怕這又是父親的詭計,想以自己去吵少秋,使之讀不成書。可是,父親執意要她前來少秋屋子門前,不聽話就會用刀砍,而一看到大刀,小花不能不害怕。這便前來站在這少秋屋子門前,此時少秋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而絕無怨言,否則的話,沒有完成父親交給自己的任務,回去沒法交待,還是要受到父親的毒打的。
「我可以進來嗎?」小花看了看少秋的屋子,本來是極其不願意進去的,怕自己打擾了少秋的讀書與休息,對他的身體相當之不好,可是一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然的話,父親揚言要殺了自己。
「這個……」少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強盜之命令也不能置若罔聞,否則惹他心情不好了,這便欲殺人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讓進來吧,這畢竟又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進來吧,強盜又徘徊在荒村。
「有困難嗎?」小花一時有些困惑,難道少秋如此嫌棄自己嗎?
「不是,這個……現在有些不方便,我這屋子頗有些狹窄,而且好花男人說了,自己的柴油機得放進來。」少秋說,「他說他的柴油機怕鬼。」
「這樣啊,那我還是改天再進來吧,這就走了啊,再見。」小花丟下這話,便悵然而去,可是花伯跟上前來了,二話不說,便在她的身上砍了一刀。
當然,這也是不太用力,傷口用創可貼便可止住血,不多幾時便會好的,也是花伯聊表懲戒,誰叫她不聽話呢?小花臉上哭泣着,不過這心情尚且還算是高興的,雖然被砍了一刀,卻至少保護住了少秋,使之能好好休息,不再受到莫名的干擾。
夜色漸漸深沉矣,少秋關上屋門,這便鑽進被子,一時睡去。而這荒村外面,一個漆黑的影子不住地徘徊着,還是那個可怕的強盜,此時站在這一株柚子樹下,不住地啐着。不久,天空便不斷地下起雨來了,而強盜卻不想走,也斷然不會怕雨,就着一塊石頭,霍霍磨着刀。少秋終於被這聲音吵醒了,睜開眼睛往外一看,一時尚且沒有天亮,而強盜磨刀之聲清晰可聞,一時呆在這床上渾身顫抖不已。
幸好強盜並不進來,不然的話,以自己如此一病弱之身,想要對付之,怕是有些難度。強盜在那株巨大的柚子樹上砍了一刀之後,這便一時如風逝去不見矣,正當少秋想好好地睡上一會兒之時,門外又有個聲音響起,雖然不是太大,卻足以使之睜開眼睛,那人正是好花之男人。
聽見有人打門,少秋從夢中醒過來了,「真煩人!」少秋這麼說着。不過,可不敢得罪這外面站着的人了,否則以之瘋子一樣的勇敢,屆時以強壯的身體對付自己一瘦弱讀書之人,結果如何不是很清楚嗎?
少秋爬起來了,不知道這到底有何天大的事情,白天不好說,卻非要等到人家睡着了再來告訴呢?雖然心裏有氣,可是也不敢明白說出來,不然的話,得罪了這好花之男人,以他的沒有涵養,自己說了他一句,他可能會百倍地奉還,甚至會無端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罵娘。
「什麼事呀?」少秋拉開屋門時,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如此相問。
「我此來不為別的,不過是告訴於你,我的柴油機不擺放在你的屋子裏了,我把它擺放在自己的家裏了。」好花男人如此說道。
「就為了這話嗎?」少秋問着。
「是的,順便也告訴你,從此之後,你的屋子不再狹窄,可以同時睡兩個人了。」好花之男人如此說,說完了這話,一時笑了笑,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