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一走,花姑便又一人呆在這荒村,坐在一破敗的門檻上,擇着菜。大山上的梨花開了,白白的一片,如雪,似錦,更如少女潔白的牙齒,真是令人神往啊。
花姑不見了馮大爺,耳根自然清靜不少,此時一股風旋舞着,捲起天上的一片雲,而站在這雲上的,似乎是自己的丈夫。而此時的丈夫卻是對自己怒目相向,令花姑頗為不自在,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了嗎,不然自己的丈夫怎麼會這麼瞅着自己呢?
丈夫這時忽然從雲端飄落在花姑門前,呆呆地站着,臉色漆黑,有如黑墨,令花姑禁不住害怕起來,卻無處可逃,此時丈夫要打罵自己的話,自己尚且有何話說呢?根本沒有。這時,也不知為什麼,丈夫操着把刀衝上前來了,朝天狂吼了一聲,刀旋即落下,而這花姑這時不住地摸着自己的頭,問着上蒼自己的頭還在否。
可能是錯覺吧,這黑漆漆的鬼地方,怎麼可以看得到丈夫呢,真要看的話,也斷不是在此地,卻是去格里木大山。而花姑根本就沒這個膽子,孤身去格里木大山意味着找死,花姑年紀尚輕,當然還不想死。
想到此處,花姑看了一眼這天空,長長地悵嘆一口氣,看來一切的一切均是上天安排的吧,命數如此,奈何!
正在這百無聊賴之時,花姑想起了黑匪,好久,大概有幾天時間沒有看到黑匪了,他這人吧,雖說是有些黑心,不過對自己也還是蠻疼的,言念及此,臉上不禁稍微紅暈起來了。這時雙手開始擇菜,而如此枯燥的工作,一度也是有些味道的,令花姑這時心掌不斷顫抖起來,難道她病了嗎?
大風把遙遠的一個聲音飄來了,這聲音忽近忽遠,有時高亢,有時又卑微,關鍵是在這聲音之中,尚且夾雜着黑匪的吼喝之聲,不用說了,這是他正在打人,其人之所以被打,說白了不過是不說話。黑匪見這人成天不說一句話,自然心情極差,而如此作態,不是演給自己看的嗎?難道自己成了這該死的傢伙的出氣筒了?
於是這才打這不肯說話者。打了人之後,呆在這荒村邊,想打劫些過往行人身上的財物,卻等了半天,並無來人。看來這黑匪註定會餓死在這荒村了,他又斷不肯下地勞作,再者說了,對於這泥巴,他又不是很喜歡,便不住地盼啊盼,什麼時候自己的日子能好起來呢?
這時,他呆在這河邊,朝天狂吼一聲,而此聲音之大,氣勢之雄壯,足以令人害怕。這黑匪是在喊花姑,而在這夜色濃郁之處,尚且不知他安的是什麼心。
花姑此時站在門前,夜色繚人,河水流淌之聲嘩嘩不絕,而這河邊之風景,在此之時,應該是相當美好吧。可是,獨自下河的話,還是有些害怕,可這時,她聽見黑匪在不斷地叫喚,看來還得去河邊瞅瞅了。
況且,違逆了黑匪的後果,花姑是知道的,便在看了一眼這豪華的屋子,此時也不管這麼多了,縱使是虎穴龍潭,那也得闖一闖了。何況,等待自己的,有可能是人間的三月的好花呢,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馮大爺此時也出現了,聽人們說這花姑要下河,這對於喜歡她的人來說,尤其是馮大爺之流,當然是很難受的。這不,馮大爺這天,無所事事的他,便屍體一樣橫在花姑必行之路上,一時使之幾乎不可能跨過這馮大爺以自己的身體設置的路障。
花姑看見馮大爺橫着把刀攔在自己面前,且說如果花姑去約會了,那麼自己必將不再存活於人世,非旦如此,尚且說了,縱使是死去之後,尋遍陰曹地府,也定會找到她,讓她永世不得安寧。對於這馮大爺如此之威脅,心性善良的花姑一時無奈,怕自己與這黑匪真的約會了,刺激了這馮大爺,恐怕會出大事的。一時不敢走過,只是徘徊在這馮大爺身邊,臉上之表情可謂是相當不舒服,要是沒這馮大爺,今晚自己在這河邊,與這黑匪呆在一起,那肯定是相當美好的,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可是這馮大爺既然說自己受不了吃醋帶來的痛苦,邊說邊尚且要不斷地咳嗽,而且這痰中帶血,看來真是沒有騙人的。
花姑這時不敢過去,而看着這躺在地上的馮大爺,也不管這地面冷不冷,硬是要躺在這,任人們不斷地瞅着自己,甚至還要在路過其身邊之時啐上一口。一時,馮大爺身上可謂是五味雜陳,什麼樣的口水都有,令人的身上真是起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