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往外逃去,唯今之計,亦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了。小河邊,方孩娘的哭喊聲非常悽厲地隨風飄來,所過之處,簡直了,嚇得一些個膽子不大的老鼠旋即逃去,紛紛鑽進了不遠處一座神廟之中去了,甚至也顧不上自己歷年辛辛苦苦貯存的那些糧食了。
到了這種時候,劉寡婦也是非常無奈,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裏去,而天上的月輪,亦不知為何,正被一大片漆黑的烏雲摭蓋住了,一度看不到不遠處那座座墳墓了。
風非常大了,在這樣的天氣里,來點風是好的,可是如此夜色之中,獨自聆聽着風的囈語,顯然並非好事,若是有個人陪着自己就好了。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能去什麼地方尋找這麼個人呢?
沒有人,一個也沒有。只有漫天的風不斷地狂吼着刮過,在這樣的可怕的風聲中,不遠處那座座墳墓里似乎有人正在咳嗽,聲音不是太大,不注意聽聞的話,尚且有些聽不真切。
那個人的聲音,劉寡婦是知曉的,就是之前死去的一位肺病患者,死在自己的屋子裏,可是,不知為何,在如此不堪的夜裏,他的屋子竟然是變成了一座墳墓了,並且從那墳墓中不可思議地傳來陣陣咳嗽之聲。
不能再呆在門外了。這不,劉寡婦旋即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裏去了,不然的話,尚且不知會變生出何種不測,弄不好的話甚至會死掉。
住進了自己屋子裏去了的劉寡婦,根本就沒有任何睡意,在什麼人輕輕地拍打自己屋門的聲音中。本待想爬起來,卻不成,渾身上下,已然一片酸痛,稍微轉側一下身子尚且都做不到,再要拉開了屋門,撲出去瞧個明白,這還真是無法做到。
漸漸地,劉寡婦感覺到自己的腿也動彈不了了。
門外的風的吼叫之聲漸漸地,變得非常之大了,在這種不堪的甚至有些不太吉利的風聲中,似乎夾雜着一些人的呼喊,可是仔細一聽,卻又什麼也沒有聽到。
之前的歲月里,劉寡婦因為年輕吧,自打丈夫去世,便也相好了一些人,為此,她的心裏也頗為難受,有種愧疚感,特別是到了夜裏獨自一人之時更是如此。此時聽聞到有人輕輕地拍打屋門,心裏還真是有些害怕,莫非自己的所作所為,悉數看在鬼神的眼裏,此時駕到,是來找她算總賬的?
對此,劉寡婦極度恐懼,本待爬起來逃走,可是不成,渾身上下已然是動彈不得了,無奈之下,只好是就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罷了,任何出去的念頭也不能有,不然的話,身上的那些肉便會非常疼痛。
漸漸地,劉寡婦甚至聽聞到了丈夫的謾罵聲。聽着這樣的謾罵,劉寡婦覺得情有可原,畢竟自己有錯在先,之前相跟了不少男人,此時丈夫來罵自己,這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要說來謾罵了,縱使把她殺了,劉寡婦覺得也不過分,細數之前相好過的男人,大大小小也頗有一百來號人吧,給丈夫戴的綠帽子還真是有些多哈。此時丈夫撲上前來,這
「此時能有個人陪自己就好了。」劉寡婦聽着門外的打門聲,在心裏如此想着。
可是到了此時,曠野幾乎看不到任何人跡之存在了,白天的那些房子悉數變成了座座陰森恐怖的墳墓,再要去什麼地方找個人說話呢?
正在這麼想着之時,屋門破了。門外的那人似乎鑽了進來,這不,可以聞到腳步聲在自己的屋子裏響起,這嚇得劉寡婦趕緊點亮了一盞燈,四處一看,卻又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屋門因為風之過於大了些,已然是毀壞掉了。
拉開了屋門,再度出去一看,什麼也不存在了都,遠近各處的那些人家,到了這時,可能是因為天之快要亮了吧,漸漸地從夜色中浮現了出來。甚至可以看到一個早起的人,提着什麼物事匆匆地出了屋門,往着小河邊而去。
看了一陣子外面的風景,劉寡婦打算回到自己的屋子了。「不能再在此地住下去了哈。」她在心裏如此說道,說完這話,旋即關上了屋門,發出砰地一聲響,響聲似乎過於大了些,幾乎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好的。
到了天色漸漸亮了,劉寡婦打算離開荒村,再度去呂鎮,去湊湊熱鬧,或者呆在稠人廣眾之中,不然的話,長此以往,聽聞半夜三更那種不堪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