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不在家,而是去了呂鎮大佬那兒了,大佬屋門緊閉,不肯開開,縱使花嬸蹲守在門口許多天了,依舊沒有開開的意思。
大佬長相福態,肥胖得不像話,住着豪華別墅,過着神仙日子,並且手眼通天,與權貴勢要頗有來往,互相稱兄道弟情同手足,富甲一方,各行各業的人,無論貧窮與富貴皆願意和他往來,那怕是被大佬無情毒打,那也是頗為願意毫無怨言。
有人說了,只要大佬唾口唾沫,呂鎮也要抖三抖,朝天罵句娘,天色也會改變,即使是晴天,馬上也會落雨哈。
不然的話,花嬸也不會想着去巴結,不過是祈求他的保佑罷了,不過不知為何,人家大佬頗不領情,縱使花嬸跪倒在門口三天三夜了,依然不聞不問,更不會主動與之打聲招呼什麼的,有時煩了,尚且要出去罵上幾句娘,不然的話,如此不乾淨的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久了,怕是會非常有損於自己的形象哈。
這天,大佬出了屋門,欲往監獄走走,說是自己的侄兒犯了事,不日便要槍決,大佬可不能坐視不管,這不,吃飽喝足了之後,旋即往着監獄而去,無論如何得去把這事擺平了,否則的話,侄兒可能會活不了幾天了。
大佬出門時看了看花嬸,知道她有求於己,此時公務在身,不便去理會,加上昨天得了風寒感冒,一時沒有那種心思,於是略瞟了一眼,旋即離去,往着刑場而去,得去把自己的侄兒救回來,不然的話,以後再想看到他,只怕就難了。
刑場上,殺人犯蒙着黑布站在大雨之中,天色陰沉得很,大雨嘩嘩下着,道路極其泥濘,濁水橫流,濺射得人的褲子非常骯髒,一般之人,若沒有什麼事情,真的是不願意步入此地,加上可能會看到流血事件,來的人就更少了,幾乎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殺人犯低着頭,準備接受上天的懲罰,自己做下的事情太壞了,殺過的人幾乎數也數不過來,此時被執行槍決,此實在是大快人心之事,不然的話,人們也不會不顧忌這種可怕的天氣,紛至沓來,一時觀者如堵,把整個大街圍得水泄不通。
時辰已到,隨着一聲槍響,人們拍手稱快,一顆子彈朝着殺人犯無情地飛去,可是不知為何,隨着大佬的一聲斷喝,那粒子彈就此打住,停止下來,不敢再往前飛行,旋即掉落於地面,鑽進了污泥之中去了。
圍觀的人們四散而逃,執法人員此時也三三兩兩地歸去,刑場之上,一時之間似乎只剩下大佬與那個殺人犯了,略說了幾句什麼,大佬勸說了幾句,告誡他,以後斷不可胡作非為,否則的話,以後就不來看他了。
交待完畢,大佬望了望天,覺得時候不早,該回去了,不然的話,一旦落雨,可能就不妥了,再者說了,此時想起門口的那位婦女,大佬不能不動心,反正又不是自己強人所難,何必拒絕之深呢?
大佬如此想着,便離開了刑場,往着自己的家門而去。
可是在往回走去的過程中,大佬似乎走不動路了,是的,感覺渾身上下幾乎沉重似鐵,挪動不了步子,稍微動一下,便出不贏氣,只好是坐了下來,直接就坐在一片泥地里,不然的話,還真是不好受哈。
道路上此時幾乎看不到任何行人之存在了,縱使是出現一個,走得近了,看上去時,也並非是什麼人,而是一個可怕的鬼,湊到大佬身邊時,身形閃了一閃,旋即消失於一片漆黑之中,無從尋覓矣。
大佬看到了這麼個物事,當然是非常害怕來着,不想呆在道路上了,加上沒有個可以供自己休息的所在,只能是坐在一片污泥之中,不然的話,似乎再站一陣子,雙腿就要斷掉了哈。
身邊此時幾乎沒有一個人存在了,縱使有一個人,不知為何,瞬時之間那個人就變了,變得不成其為一個人了,看上去,倒像是一棵枯萎的老樹,或者成了一隻野獸,咆哮着往前躥去,轉瞬之間便徹底消失不見。
大佬往地上啐了口口水,平生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可怕的事情,而雙腿幾乎不聽自己使喚了,直接就要坐下去,那怕地面上有不堪之物存在,那也不去管了。
當然,大佬也知道不妥,直接坐下去,那肯定不行,如此骯髒的渾濁的雨水,不要說人不能坐在上面了,縱使是一般的禽獸也不可涉足其中,不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