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蘭沒想在江城多待,過來也就是為了送周芷茵。
她對這個姐姐,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不常見面,但是在她心裏,永遠是最好,最優秀,最漂亮的堂姐。
「姐,你慢點。」
「我沒事了,銘蘭。」
「你慢點走,姐!」
饒夢娜扶着周芷茵,周遠山也在一旁將人扶着,「茵茵,爸爸扶着你。」
「我沒什麼事,爸爸。」
一家人都很關心她的情況,關注她的情緒,周芷茵也在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看,讓家裏人放心。
到家後,饒夢娜端來了燕窩讓她吃。
流產不到一個月,身體正是虧空的時候,怎麼也要養足了才能恢復。
周銘蘭本來想直接走,看她這樣也有點不放心。
「叔叔嬸嬸,我就先不回去了,在江城待一段時間。」
「好好,你也吃點銘蘭。」
「不吃了。」
大家相處起來都比較生澀,發生了不好的事,誰也怕自己會說錯話。
周銘蘭平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都敢說,誰都敢不放在眼裏,此時此刻也只好三思而後行。
「姐,你等會兒睡一覺,一路上累壞了吧?」
「我不累。」
周芷茵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吃了一碗燕窩,又吃了一點別的東西,吃得算是多了。
一家人守着她一個人,就連保姆都在一旁守着,這讓她有些不太自在。
「爸媽,銘蘭,我先上去休息。」
「我扶着你,姐。」
「我也……」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沒什麼問題,你們別太緊張了。」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是越是一副緊張的樣子,就越像是在提醒她,在她身上發生了非常不好的事。
那晚上的記憶,周芷茵儘量的在想辦法忘記,她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她甚至希望,從樓梯摔下去的那一刻,她最好是失憶了才好。
——
房間裏,周芷茵關上了門,背靠着那扇門,看到自己臥室里大大小小的畫作,落地窗邊上有一幅畫,剛剛勾勒出一個大概的線條。
那人不是別人,是楊昆。
周芷茵拿起剪子,將畫作剪得稀爛,沒有哭鬧,然後淡定的扔進了垃圾桶。
門口,饒夢娜和周遠山都聽着,見裏頭沒什麼聲,說不清高興還是不高興。
過了一會兒,饒夢娜敲了敲門,「茵茵,我給你送杯水。」
「好,進來吧媽。」
周芷茵已經換好了睡衣躺在床上了,饒夢娜見她沒什麼異樣,不好多待,「那媽媽出去了。」
「等下媽。」
「怎麼了?」
「墨墨是明天結婚嗎?」
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擔心別人的事,饒夢娜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說她傻。
「是啊,是明天,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對她沒什麼影響,顧北城也給了她足夠的體面,婚紗早就送過去了。」
「她喜歡嗎?」
「反正是早就定下來了,看到那張圖她就很喜歡,你給她量身定做,她能不喜歡嗎?」
周芷茵淺淺一笑,「媽,明天我想去。」
「你就先不要出門了,你現在需要靜養,養好身體,否則以後落下病根。」
饒夢娜聲音突然哽咽了,連忙將臉別開了,「我跟你爸爸,我們……」
「你們別難過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的錯,所有人都說,他不是好人,是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