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壯的手臂,緊緊地捏住地上的玻璃片,幾乎四肢都在用力,禁錮着肖元中。
肖元中已經沒有再掙扎了,兩眼泛白了過去,韓飛想到母親受盡了委屈的一生,又想到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小藝……
母親沒錢給他訂牛奶,是許藝每天早上帶着牛奶送給他,她總是知道他需要什麼。
她那麼貼心。
那麼善良。
活得像個小太陽。
他殺了母親,還要殺掉他的太陽!
韓飛沒有因為肖元中失去掙扎而罷手,抓着那枚玻璃片,直接塞進了肖元中的脖頸處,他下手狠,用力,將手扣進去又將玻璃片拔出來,一次又一次的往他的喉嚨管里捅。
頃刻間鮮血四濺,韓飛被濺得滿臉是血,卻並未停下手裏的動作。
王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血流了一地,肖元中的頭身幾乎分離成了兩半,韓飛手裏的玻璃碎片還在戳他的喉嚨管。
王平縱使見過了許多血腥場面,卻不由得被這一幕驚呆了,「啊!」
他嚇得腿軟,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癱在地上。
透明的玻璃片,變成了血色的,燈光下像是一塊稀有的大紅色的寶石。
清脆的一聲響,韓飛手裏的寶石在他手裏碎成了渣,他居高臨下看着王平,「我不當狗了,我要讓其他的人當我的狗。」
王平尖叫一聲後,面如死灰,肖元中的屍體已經不成樣了,韓飛手上沾滿了鮮血,在王平面前蹲下來:「王叔,你怎麼說?」
王平冷汗直冒,不敢開口說話。
他無法現在告訴韓飛,他和肖元中的關係,這麼大逆不道的事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王平無法接受。
他說出來激怒韓飛,他沒有好果子吃。
權衡再三,王平看着韓飛好一陣,這才決定緘口不言,「以後,這島上的所有人,都聽飛哥的。都聽,聽韓總一個人的。」
韓飛指了指肖元中的頭,「那張臉就是解鎖系統的密碼。」
王平毛骨悚然,沒有說話了,只是一直在顫抖着。
幾天前,肖元中就找到了王平,說道,「再混也是我兒子,霍雲華這邊死追着我不放,要是真翻臉了,恐怕我沒有好日子過。」
肖元中也算出來,自己不日後怕是會遭到陷害,於是對王平繼續吩咐道,「我一旦出任何事,我的一切權利都給他,只要弄死那個女人,他無牽無掛,將來必然能成大事。」
王平嘆氣,「可是肖總,他萬一恨你怎麼辦?」
「恨我的人多了,親父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老實說,我都還沒有準備好如何當一個父親,他就出現了,我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但我想替他把路全都鋪平了,讓他走得順順利利。」
「那肖總,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這件事?」
「就這幾天吧,等他冷靜下來,虎毒不食子,等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王平閉上眼睛,不敢看這屋裏的情況,更不敢呼吸,他呼吸間都帶着血腥氣。
他怕自己忍不住會說出來。
他跟了肖元中多年,肖元中是他的親大哥啊,如今身首異處。
殺死他的人,就是他的親兒子!
韓飛朝着王平笑,掰着王平的下巴,王平睜開眼睛,對上了這雙惡魔般可怕的雙眼。
他與肖元中,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但他比肖元中狠得多。
肖元中再混,沒有對自己的血親動過手。
他敢,殺死自己的兒子,殺死自己的父親……
「王叔……」
韓飛喊出他的名字,隨後撓了撓頭,「你知道的,該怎麼做,肖總是怎麼死的,他最近被誰威脅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