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的臉上還糊着血跡,他伸手捂着鼻子道:「我這一次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找景墨曄的。」
景墨曄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找本王做什麼?」
不夜侯笑了笑後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倆的關係還不錯,如今敘敘舊,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景墨曄和他對視,他嬉皮笑臉地回看,良久,景墨曄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得倒飛了出去。
不夜侯:「」
他爬起來怒道:「景墨曄,你給老子等着,老子遲早弄死你!」
他說完氣哼哼地走了。
他走之後,鳳疏影和景墨曄上了馬車。
鳳疏影看着不夜侯的背影若有所思,鑑於他平時總是賤兮兮的,她決定不在景墨曄的面前討論他。
只是她不說,景墨曄卻道:「我和他幼時關係很好,走得很近。」
「他那時被姑姑教得很好,是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所有的變故都從父皇大行之後開始,姑姑因為維護父皇,被昭元帝所殺。」
「姑父為了替姑姑報仇,費心搜羅證據,卻在游湖時發病失足落水。」
「他從那之後性情大變,整天不務正業。」
鳳疏影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說不夜侯。
她看了他一眼後道:「我聽聞你幼時是眾口交贊的神童,學什麼會什麼,性情也極好。」
「當時玄門掌門曾為你批命,說你將成為千古明君。」
「可是自先帝大行之後,你性情大變,成了小時聰慧,大時了了的人。」
「你和他還挺像的。」
景墨曄淡聲道:「我們都不過是想要活着,想要報仇,用自己的方式活着。」
「姑父出事之後,本王曾去找過他,告訴他我們若想活着,以後就做仇人。」
「自那之後,他不但性情大變,還有事沒事就找本王的麻煩。」
「後來他被封侯,本王被封王。」
他沒有說中間的具體過程,但是鳳疏影卻能感覺得這中間的兇險。
她之前就覺得景墨曄對不夜侯的態度有些微妙,不夜侯那樣挑釁,以他的性子,怕是早就殺了不夜侯。
可是他對不夜侯的態度雖然很差,但是卻並沒有痛下殺手。
聽完他的這番話後,她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說到底,這兩人只是明面上交惡,平時沒什麼往來,卻因為有着共同的仇人,他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她看了他一眼後道:「你們藏得還真深。」
景墨曄淡聲道:「不過現在的他確實挺討厭的,看到他本王就想揍他,這事完全不用藏。」
他們回到王府的時候,看見不夜侯站在院子裏對他們打招呼:「看到我有沒有很開心?」
景墨曄的手放在了劍柄之上,不夜侯輕嘖了一聲:「不要一見面就拔劍,太兇了!」
「我鑽狗洞進來的,沒有人看見我進來。」
景墨曄:「」
鳳疏影:「」
她真的是第一次見人把鑽狗洞這事說得如此驕傲,仿佛是什麼極致光榮的事情一般。
景墨曄黑着臉道:「王府從不養狗,可沒有狗洞。」
不夜侯笑眯眯地道:「沒有就挖一個嘛!」
「不過楚王府的侍衛還挺警覺的,那個狗洞我來來回回挖了十來回,才挖出一個能容我過來的洞。」
鳳疏影忍不住道:「等等,你方才說那洞是你挖的,然後你稱其為狗洞?」
不夜侯:「」
他到此時也覺得這個叫法不對,因為那若是狗洞的話,他就是唯一進出的活物,那他豈不就是
他輕呸了一聲:「說錯了,那是人洞。」
鳳疏影沒忍住笑了起來。
景墨曄的嘴角也抽了抽,問道:「你費那麼大的勁挖個狗洞想要做什麼?」
不夜侯回答:「我之前不是說要挖你的牆腳嗎?我要證明我不是說說而已。」
景墨曄到如今已經不是太能理解不夜侯的腦迴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