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郊,這兒有一座皇家的小型演武場。
顧思年與塵風兩人並肩而立,人手一把弓弩,羽箭上弦,目視前方。
「嗖嗖!」
「噔噔~」
羽箭齊出,穩穩地正中靶心。
「哈哈,不錯嘛。」
顧思年笑道:
「離開軍營也有些日子了,你這箭術倒是越發有長進。」
「切,我閒着又沒事,整天往這兒跑,父皇也不管的。」
塵風撇撇嘴:
「哪像你啊,整天到處參加宴席,吃得不亦樂乎,大紅人一個,連東宮的踏春會都請了你。
如今京城可是有傳言,顧大將軍能文能武,在詩詞方面更是深有造詣,妥妥一位顧大才子。」
詩會結束沒兩天,顧思年的兩首詩詞就在京城傳開了,不少文人墨客對其讚不絕口,廣為傳頌。
若說以前顧思年是靠着戰功出名,現在則是以文采又一次名揚京師。
「得了,你就別取笑我了。」
顧思年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真想去那個什麼踏春會?東宮的請柬,我一個外臣哪有膽子拒絕?」
「哈哈哈,這就是京城啊,多少事都是身不由己。」
塵風一臉的幸災樂禍:
「你應該見到那位太子與齊王了吧?感覺如何?」
「太子嗎,久居上位,端莊穩重,儀態萬千,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威嚴。
至於那位齊王,看起來沒那麼拘禮,言辭間完全不像是個皇子。
與他談了一路,性格倒是頗為相合,也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但給我的感覺是心思比太子還要深。」
「嗖!」
「噔!」
「你說得沒錯。」
塵風又射出一箭:
「太子自幼是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的,父皇對其管教甚嚴,禮節學識一樣都不落,更是為他配了一位得力助手,就是那位東宮府詹事。
你可別小瞧那位鄢大人,當初父皇都對他的能力交口稱讚,六部政務信手拈來。
至於三哥嘛,呵呵,打小心思就重,與我的關係在明面上也挺好,超過太子許多,但我一直不太喜歡他。
不管是太子也好、三皇子也罷,在我眼裏都不是值得深交的人。
顧兄,我知道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你要明白,一旦牽扯到儲君之爭,那就會深陷泥潭,再無回頭路。」
塵風雖然多年來身處北境,可朝政之事的險惡他自幼就耳濡目染。
「那又有什麼辦法。」
顧思年目光深邃:「我總不能同時與兩個皇子作對吧?左右逢迎,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行行,反正你自己有數就行。」
塵風扭頭問道:
「對了,戶部差前線的撫恤銀子發下去了嗎?」
「沒有,催了好幾次才摳摳搜搜擠出五萬兩。」
顧思年冷聲道:「那個陶玉鼎最會打太極,做事滴水不漏,就是不讓你抓住把柄。
現在我又打了鍾家的臉,戶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出這筆銀子呢。」
「哼,一個尚書一個侍郎,對邊軍將士漠不關心,簡直可惡。」
塵風面帶怒氣:
「你看看那位太子用的人!」
「哎呦。」
顧思年大為好奇:「你竟然知道戶部尚書是太子的人?」
「怎麼?我又不是傻子,這點事總該知道的。」
「算了算了,此事就跟他們耗着吧。」
顧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