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天狼關
朔州一線戰火連天,兩軍慘烈大戰,但天狼關自從被奔雷營攻佔之後就陷入了平靜,再未爆發任何戰事。
城內的民夫青壯每日除了修築城牆,整座城關再無半點動靜。
反正關外一直有游弩手遊弋,若真有燕軍來襲,城內可以提前一步收到消息。
但就在今天一大早,奔雷營全軍就開始在城內集結,隨軍攜帶了大批戰馬、乾糧、軍械,數千精騎上萬戰馬烏泱泱地擠在校場內,熱鬧非凡。
細細看去,這些軍卒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看。
城頭上,謝連山憑牆而望,遠眺關外黃沙,神情凝重。
他身後站着兩個人,一位是李陌寒,就是那位從燕軍監牢裏救出來的狠人,但他是不是悍將現在還說不好。
另一位許心遠,琅州衛步軍偏將,一個月前帶着兩千步卒進駐天狼關,增強防衛。
謝連山看着群山疊嶂、黃沙漫漫的關外輕聲道:
「朔州大敗,邊軍將士死傷慘重,我奔雷營奉命調往前線增援,接下來天狼關的防衛就交給兩位將軍了。」
許心遠冷聲道:
「若不是有軍務在身,我定要向褚將軍請命,趕赴朔州參戰,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燕軍這幫雜碎!欺人太甚!」
這位琅州武將的眼中帶着怒火,因為他有一些同袍就死在了這一戰,正憋着一肚子氣呢。
「這些燕軍好像比想像中厲害一點,還有那個滿建忠,真不是個東西,叛國賊!」
李陌寒同樣罵罵咧咧:
「別讓我碰到他,不然就一刀捅死!要不咱們向褚將軍請命,去朔州參戰?」
李陌寒是北荒人,滿建忠同樣是北荒人,他難以理解為何滿建忠會如此忠於燕人。
像這種奸賊,只怕祖宗十八代都要被百姓罵個遍。
「不用。」
謝連山搖了搖頭:
「兵力如何調配大將軍與褚將軍自有安排,咱們聽命行事即可。
朔州戰事重要,天狼關作為幽州門戶,這兒的安危同樣重要。
大將軍令,奔雷營離開之後,李陌寒任天狼關守將,統籌全城防衛,許將軍輔之,萬不得懈怠!」
「末將領命!」
李陌寒抱拳應喝,上次褚北瞻來見過他一面,臨時封了個偏將的名號,但他知道,沒有戰功在身,這個偏將有些名不副實。
邊上的許心遠好像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抱拳領命:
「諾!」
「奔雷營一走,天狼關的守軍就不多了,除了許將軍帶來的兩千步卒外,其他的都是民夫、青壯還有整編的義軍。
看起來有七八千人,實際上打過仗的寥寥無幾。
燕軍一旦來襲,天狼關就得靠你們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守住這個幽州門戶。」
「放心吧!」
李陌寒神情一寒,冷聲道:
「人在城在!」
許心遠同樣抱拳沉喝:
「將軍放心,有我們在,天狼關固若金湯!」
……
「末將滿建忠,參見七殿下!」
「末將叩請殿下金安!」
燕軍帥帳,滿建忠正領着麾下一眾將軍對着申屠景炎磕頭行禮。
滿建忠的臉頰幾乎快貼在地面上了,申屠景炎不說話他就不抬頭,神態舉止極為恭敬。
端坐主位的申屠景炎就這麼看着滿建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皇族威嚴彰顯無疑。
「免禮。」
在停頓片刻之後申屠景炎才微微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