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柳血柳,好詭異的稱呼啊~」
斜靠在椅子上的顧思年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頭,從那個林義被抓回來到現在兩天了,他可是一點都沒合眼。
後面他們又陸陸續續地去問了幾次話,林義腦子裏能說的東西已經被他們挖光了。
褚北瞻縮了縮脖子:
「不瞞王爺說,那個血色的柳葉圖案我看了之後心裏都瘮得慌,總覺得有什麼人在暗中盯着我們。
媽的。」
「所以血柳就是這個諜報組織的名稱,也就是咱們一直懷疑的幕後黑手,近一年來北涼道各種變故都是他們在背後策劃。」
雲依瀾輕聲細語地說道:
「雜柳、青柳、暗柳、血柳各自都有不同的分工,互相之間大多都不認識。
聽林義的說法,他只能指揮自己手底下的人,還有涼州城內其他幾個小的聯絡點。
至於其他城池的暗哨在哪、有多少人一概不知,對上也只聽從於血五一個人的命令。
也就是說咱們想要順藤摸瓜揪出一大批人很難。
看得出這個血柳的組織非常嚴密,不簡單啊~」
雲依瀾是幹這一行的行家,光從一些隻言片語中就能推斷出這個組織有幾分真本事。
「結合林義的說辭,血柳應該十分龐大。」
褚北瞻皺着眉頭說道:
「總給我一種遍及各地的感覺,最起碼各道府內都有他們的存在,而不是單單只針對我們一個北涼道。
到底是何人在幕後掌控這個血柳?弄出這麼大一個機構,他們又想做什麼?」
「這就很難說了,咱們現在只能確定血五、林義這些人是衝着王爺來的。」
雲依瀾輕聲道:
「阻礙合銀法的推行、陷害一位位軍中將領,無非就是挑起北涼的內亂,讓咱們無法安安穩穩地推進各項政策。
至於是誰要故意跟我們作對,不好說。」
「我的敵人並不多,而且朝中能有本事培養出如此神秘組織的人就更少了。
暗中訓練這麼多殺手、死士、暗探,需要花費大量的真金白銀,尋常勢力可沒這個家底。」
顧思年冷笑道:
「咱們掰着手指頭算算都能算出來,司馬家,太子,齊王,這三股勢力最大。
齊王如今與我聯手,哪怕對我不放心,也頂多派人來北涼監視我們的動作,但是沒必要來製造麻煩。
要我說,血柳的背後要麼是太子,要麼是司馬家!
這兩方已經與咱們撕破了臉,再也不是同路人。」
「極有可能。」
第五南山點頭附和道:
「除了他們兩方,朝中也找不出還有此能力的勢力了。」
屋中一片寂靜,個個皺眉不展,血柳總算是被他們挖出來了,可是越挖越神秘,血柳的背後又是誰?
「罷了,不想那麼多。」
顧思年甩了甩腦袋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安涼閣就按照老方法去查,逐步摸排各郡縣,看看到底還有多少血柳蟄伏在北涼境內。
查到了也別急着動手,先派人盯着,看看他們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明白。」
雲依瀾無奈地說道:
「但這一次咱們端了林氏布行,上百人的據點說沒就沒了,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接下來血柳行事一定會更加謹慎,只怕那個血五也會越藏越深。」
這一次本以為能抓住血五這條大魚,結果血五不在這,總有點打草驚蛇的意思。
「沒事,就當是給他們一點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