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噗嗤噗嗤~」
日落黃昏,夕陽輕灑,讓染滿黃沙的鮮血變得異常刺眼。
整整一天的鏖戰,流風坡已經變成了亡命坡,數以萬計的軍卒湧入戰場,揮刀互砍。
以鄉勇為首的四千餘騎軍不出意外的鑿爛了燕軍最後一座拒馬陣,攻入主坡,隨之而來的就是騎兵縱馬屠殺,步卒抱頭鼠竄。
褚北瞻更是調兵遣將,迅速擴大優勢。
涼軍從四面八方攻入燕軍的陣地,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宛如是索命的喪鐘,讓燕軍心驚膽寒。
丘陵地形,無險可守,燕軍唯一的依仗就是用拒馬陣來遲滯了涼軍進攻的速度,拒馬陣一破,步卒對涼軍鐵騎再無任何威脅。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這座孤坡終將會成為燕軍的墳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拓跋烈徹底陷入了癲狂,不甘、憋屈、憤怒各種各樣的神情在他的眼眸中匯聚,額頭青筋暴漲。
一萬五千人守一座流風坡愣是沒守住三天,那他以身為餌的謀劃就不是妙計了,而是將燕軍送進墳墓的死計。
「給我殺,全軍反擊!把涼軍殺出去!」
「不許後退!都給我殺!」
拓跋烈揮舞着彎刀,絕望的吼叫着,不願意接受失敗的結局。
「將軍,不能再打了!」
「再打下去都得死!您絕不能死在這!」
渾身是血的蘇孛台死死攔住他:
「趁着還有千餘親兵護衛,突圍吧將軍!卑職留下來斷後!」
剛剛蘇孛台在步陣中指揮戰鬥,親眼見識了涼軍鑿陣的威力,以他的眼光來看,現在的琅州衛騎卒已經可以與北燕真正精銳媲美。
在防線破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日必敗無疑,再無任何反敗為勝的可能。
撤退是他們唯一的一條路。
「撤?」
拓跋烈怒目圓睜:
「我拓跋烈征戰一生,何時說過一個撤字!身為主將更不可能畏戰而逃!
我走了,上萬的大燕將士怎麼辦!
立刻動員全軍,與涼軍決一死戰,哪怕是死,也要證明我大燕將士的英勇!」
「噠噠噠~」
遠處有一支騎隊正飈射而來,看架勢是衝着拓跋烈來的,氣勢洶洶。
蘇孛台再也顧不得許多,朝着周圍親兵嘶吼道:
「立刻護着將軍突圍,要是出了半點差錯就誅你們九族!
走!」
「我不走!」
「我看誰敢動!」
拓跋烈瘋狂的扭動着身軀,還想着拔刀迎戰。
周圍四五名腰膀滾圓的親兵一擁而上,不由分說的摁住拓跋烈,硬生生將他給架走了。
身為主將親兵,他們唯一需要保證的是拓跋烈的安危。
「呼~」
看着拓跋烈遠去,蘇孛台這才扭頭看向了涼軍,為首的賀當國他認識。
剛剛騎軍鑿陣,他親眼看着這個漢子第一個殺進軍陣,一人一槍如入無人之境,拼着一死將防線撕開了一道口子。
壯碩的身軀、鮮血淋漓的長槍讓蘇孛台都升起了幾分凝重。
賀當國筆直殺來,怒吼一聲:
「燕賊,拿命來!」
「狂妄!」
「讓本將軍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喝!」
「當!」
兩人同時出招,長槍猛然一記對拼,手臂同時一麻,不過蘇孛台的肩膀似乎顫抖的更劇
第234章 恩怨情仇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