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如此,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促使着他這樣做。
祭壇九層,一層一叩首,而隨着他那虔誠的叩首,他恍惚間有種這冰冷石頭堆砌的祭壇「活」過來了的錯覺,似乎自己的每一步,每一個呼吸,都跟着這祭壇有着一股神秘的共鳴。
蘇燦一雙眼睛靜靜的盯着那祭壇中央的祭台,此刻臨近才發現,那不過三尺高的祭台上,一個透着古樸韻味的三足鼎靜靜的矗立在那裏。
那三足鼎不知傳承了多少歲月,斑駁的銅綠下,是那種繁複圖紋,蘇燦細細查看,發現其間居然同頭頂那圓形拱頂的壁畫似有共通之處,其間有山川河流,有星辰流轉,有日月交替,有飛禽走獸,而其間,甚至勾勒着無數男女整齊的對着祭壇祭祀禱告。
在那眾人膜拜的祭壇之上,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正雙手高舉,而讓蘇燦難以置信的是那人手中捧着的居然是一個潔白如玉一般的龜殼!
蘇燦身子一顫,這是他第一次在別的地方見到那白如玉石的龜殼,看着那模糊的身影手捧那龜殼,仰頭望天。
蘇燦猜測對方應該是向天問卦,而那白玉龜殼,恐怕最主要的作用是占卜,只是這個手捧着龜殼的傢伙是誰?
蘇燦看着眼前這個沉浸歲月痕跡的三足鼎,就算是歷史小白,他也知道,在古代,青銅鼎出現之初,其主要的作用就是煮肉的器物,不過之後經過歷史的演變,其成為了祭祀的禮器,在鼎璧之上,勾勒的正是這祭壇主人向天問卦的盛大畫面。
蘇燦最終從鼎壁之上收回了視線,眼神不過隨意的掃過三足鼎內側,不過緊接着眼神卻是一凝,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因為在那原本應該是空着的青銅鼎內,居然有如血般的液體在沉浮,而其間,似乎有湛藍和幽綠的液體在流轉!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個青銅鼎,僅僅看着外邊的誇張銅綠,都可以猜出這恐怕有着幾千年的歷史了,可是這樣一個青銅鼎內居然還有半鼎的如血液體?這怎麼可能?
這些液體是從何而來?
蘇燦死死的盯着那青銅鼎,卻發現那如血的液體中,似乎有絲絲縷縷的湛藍色,或幽綠色之光流轉……
蘇燦瞬間想到了實驗室內那生長液。
難道說王琦他們研究出來的生長液,就是從這個鼎中得到的?
一旁的王琦很快解開了蘇燦心頭的疑惑,那雙蒼老而略顯渾濁的眼睛之中也帶着一抹難掩的震撼之色:「五年前,我們團隊第一次見到這個青銅鼎的時候,同樣震撼莫名,五年前……這青銅鼎內的液體就是這麼多,而經過五年裏,我們數次的汲取,用以研究,卻驚訝的發現這青銅鼎內的液體居然沒有下降分毫,這就好像是一個聚寶盆一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說來也好笑,我們本是搞研究的科學家,不應該相信迷信,可是五年的時間,別說解開這個青銅鼎之謎,就連這其中液體都無法完全的破解,我們越往下研究,就越震撼這種液體的神奇功效。」
蘇燦靜靜的聽着,臉上看似平靜,心中卻在努力的消化這難以形容的震撼,許久之後才沉聲的開口道:「也就是說,你們那所謂的生長液,都是從這裏面汲取出來的?」
「也不是。」王琦搖搖頭,「這些年經過我們無數儀器的分析,我們團隊經過反向開發,也創造出了數十個種類的生長液,不過很可惜,即便是最成功的幾款,那生機中,同樣毀滅之力如同噬骨之蟲一般,難以剝離,生伴隨着死,生機伴隨着毀滅,這種生機和毀滅如同被詛咒了一般,相互糾纏,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
「曾經,我無數次的想過,這是不是道家所說的陰陽相生相濟?這自然界是否存在着某種法則,在保持着某種事物的平衡?」
「可是自從你來到這裏,那一日的生長液異變,讓我看到了希望,你居然可以掌控使用這種液體中那的生機,卻可以剔除其中的毀滅之力。」王琦一雙眼睛滿是期待的看着蘇燦,「相信我,只要我們能夠合作,我們一定可以創造一個神話。」
蘇燦沒有理會王琦極盡鼓動之詞,一雙眼睛再次落向了那個手中捧着龜殼的模糊身影之上,聲音幽幽的開口:「這個鼎,什麼來歷?」
王琦一愣,看着蘇燦沒有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