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中,一間不起眼的民房之內,一個身影隱藏在一扇窗戶之後,此刻一隻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手罩着那瑩瑩如玉的龜甲,龜甲震顫,其上似有符文亮起,幾乎同時,那蒼白的手背之上,居然浮現出一個繁複的紋路,宛若紋身一般。
那紋路亮起,明顯是在壓制手中的龜甲,最終龜甲歸於平靜。
而那手的主人一雙眼睛正帶着一絲忌憚的看向村口方向。
在那裏,同樣一雙眼睛看向自己這個方向。
這讓他眼睛也是微微眯起,眼底神色變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隨着龜甲歸於平靜,那村口的傢伙只是短暫一頓,而後頭也不回的向着停車場走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手上那詭異浮現的紋路才消失無蹤,緊接着身子微微一個踉蹌,一聲撕心裂肺的咳嗽在房間裏響起……
如此蘇燦此刻在這裏,一定立馬能夠認出來,眼前這人赫然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幽冥。
「師……師祖……」一個緊張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他身邊一人手忙腳亂的扶住了踉蹌欲倒的身影,赫然是幽冥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的那個自稱是賈道長的中年道長。
而這個中年道長,居然稱呼一個不過二十出頭模樣的男子師祖,確實顯得有些古怪。
「我說過,要叫我少爺。」幽冥站直了身子,臉上不喜的道,緊接着似牽扯到了什麼,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許久之後,咳嗽平息,而幽冥一雙眼睛卻是打量着手中的白玉玄甲,隨後目光再次瞟一眼消失在視線中的蘇燦,嘴角微微勾起:「那小子倒是敏銳!」
「師……少爺,以防那小子壞咱們的好事,要不……咱們……」賈道長臉上沒有修道之人的慈眉善目,此刻一臉冷厲的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
幽冥眉頭微皺,接着搖搖頭:「不可打草驚蛇,再者……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大頭兵,想要殺又豈是那麼容易?如果容易,李家那群武者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說着,幽冥語氣一頓,沉聲的道:「那邊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原本滿臉冷厲的賈道長一聽幽冥的話,立馬畢恭畢敬的回覆道:「已經安排妥當,想來近期就可以實施了。」
「快,不然我怕要等不及了。」幽冥又是一陣咳嗽,一張臉愈發的蒼白死灰,一隻手緊緊的捏着那白玉玄甲,「我能夠感應得到,這天地間在變,我能夠感應得到這天地間的一絲生機……」
……
蘇燦開車,一路沉默不語,在副駕駛座,是被廢掉四肢的石元軒,看着開車的蘇燦沉默不語,眼中似有寒光閃動,忍不住心驚膽戰。
車很快進入黨城地界,蘇燦目不斜視:「甄甜甜在哪裏?」
「啊……那個……」石元軒臉色一變再變,卻是支支吾吾的不言。
蘇燦臉色一沉,一雙眼睛如刀般的看向了石元軒,眼底殺機凜冽:「你對甄甜甜下手了?」
看着蘇燦那殺氣騰騰的眼睛,石元軒渾身一個激靈,接着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我保證沒有動她一根汗毛,不過……我……我不能帶你去。」
「為何。」
石元軒一個白眼,不過還是很實誠的道:「因為我怕死!」
蘇燦立馬明白過來,很顯然,這傢伙是害怕告訴自己甄甜甜的下落,自己救出甄甜甜之後,會殺了他。
蘇燦冷笑:「最好告訴我甄甜甜在哪,不然我現在就宰了你。」
「那……那你現在就宰了我。」石元軒色厲內荏的威脅道,「不過我死了的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她也活不成。」
「你這是在威脅我?」蘇燦一腳剎車,車輛急停,蘇燦目光已經如刀一般瞟向石元軒。
石元軒一聽,不由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只是怕死而已,你……你放我走,我告訴你你女人的下落,我保證從此以後,我石元軒再也不會找你麻煩,以後見了你都繞道走。」
「放了你?我又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饒你狗命也不是不可以,我要見到甄甜甜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蘇燦冷笑,看着石元軒還一副搖擺不定的樣子,蘇燦臉色冰冷,「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石元軒臉色一變再變,不過最後還是黯然的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