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熱,載浮載沉。
池妍想昏過去,不用再面對這一切。
但男人每一次都頂到最深處。
在極致的痛楚中,她被迫保持清醒。
可明明清醒着,為什麼卻在恍惚中看到了孩子的臉?
她的孩子。
她那死去的可憐孩子......
作為媽媽,她沒保護好他。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罪孽。
而孩子的親生爸爸不僅沒有愧疚,此刻更是在壓榨着她的身體,摧毀她最後的心理防禦......
眼淚排山倒海而來。
池妍猩紅着水眸。
終於抑制不住,痛哭出聲。
她好痛啊。
感覺到女孩的不對勁,燕禛停了下來。
溫柔地吻着她的眼淚,啞聲說:「怎麼了?沒見你在床上這麼哭過。要是我力氣太大了,那我溫柔點,嗯?」
池妍眼前白茫茫的,世界滿是荒蕪。
男人的動作變得溫柔,她的心反而更疼了。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清晰告訴她,此刻的她是多麼卑賤和可笑。
「燕禛,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燕禛繼續吻着女孩的淚水,間隙里說:「我要是一輩子對你的身體上癮,那就要你一輩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池妍前所未有的絕望,木訥道:「燕禛,殺了我吧,讓我去見我的孩子吧。」
她活不下去了。
真活不下去了。
男人眉心一顰,聲音冷了冷,「別提那個孩子。」
池妍忽然嗤嗤笑了。
「燕禛,你心虛了是不是?所以叫我不要提孩子。」
「我心虛?」男人掐了下她的腰,「我心虛什麼?」
「難道不是嗎?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池妍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委屈和不堪。
之前流產時,她連指責他的勇氣都沒有。
燕禛眉心皺更緊。
愛不做了。
停下來一瞬不瞬盯着身下女孩的臉,「我什麼害死你的孩子了?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
「是的,我怎麼就害死你的孩子了?」
池妍只覺可笑,「還在演戲,還在狡辯,大男人不能有點責任心嗎?敢做不敢當?」
燕禛眼神陰鬱,「池妍,我演什麼了?我狡辯什麼了?我怎麼沒責任心了?我承認,我有時候力所難及,畢竟我不是神。但你要全盤否定我,我不接受。」
「還在強詞奪理,燕禛,從你準備要打掉我的孩子那一刻開始,對你,我就再也不抱幻想。」
男人微怔,旋即冷聲問:「你怎麼知道,我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我親耳聽到的!」
男人扣住女孩的下巴,字字冷沉,「池妍,你跟我說實話,你之前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池妍眯着眼笑,「你說呢?」
他聲音陡然凜冽,字字如冰刀,「我要你親口說!」
「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要?」
她真是不懂,他什麼意思。
「哪怕你心裏有喜歡的男人,也願意給我生下這個孩子?」
池妍輕輕點頭,「當然,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生。」
燕禛眼底的陰鬱消失不見,話也溫和許多,「池妍,到底是誰告訴你,我要打掉孩子的?」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親耳聽到的。」
「在哪?」
池妍撥開他的手指,「在你的書房。」
「書房?」
「是的,那天傍晚,我為了查製作男士香水的書籍,去了你的書房。沒多久,你進來了,我本想給你個驚喜,逗逗你,便躲了起來。誰知聽到你跟別人打電話,說要把我肚裏的孩子拿掉!」
燕禛眼眸眯了眯,將女孩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