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這廝心腸可真歹毒,這不是想毀了你和鳳來閣嗎?」鳳姐憤憤不平的道。
「你要不要去找關係,治一治杜蘅和花滿樓?」
鳳姐想了良久,說道:「找幾個人去花滿樓搗亂搗亂,倒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人家那邊有金吾衛,普通的地痞也不敢去鬧事。」
「找官面上的人呢?」
「陳骨他爹是將作大匠,從三品的官員,倒也不是沒人能夠壓得住他,可是這一層關係打點下來,花費可少不了啊。」
畢竟杜蘅沒對鳳杼秋怎麼樣,鳳姐之前的決定,開始有些動搖,尋找背後的保護傘,那都需要燒錢,鳳來閣開張也不過半年的光景,雖然生意火爆,一舉取代了花滿樓的位置,但層層打點下來,也花去了不少錢。
當初投資鳳來閣的時候,鳳姐幾乎拿出了所有的身家,現在不過短短半年,其實成本都沒完全回來。
面子光鮮亮麗,但里子只有鳳姐心裏清楚。
能少花錢就要少花錢,鳳姐已經有了別的主意,說道:「杜蘅不就是想毀了你的清白嗎?我就讓他計劃泡湯。」
「估計現在外面都傳遍了,你再怎麼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鳳杼秋愁容滿面,杜蘅在她房裏待了一夜,誰會相信他什麼都沒做?
鳳姐笑了笑,說道:「咱們可以找穩婆啊,讓她給你驗一驗,證明你的清白。」
坐在床沿的鳳杼秋,詫異的抬頭,她心中似乎很是反感這種行為,找一個人來驗她,哪怕穩婆是女的,她也覺得受到極大的侮辱。
「穩婆是可以被收買的,就算她驗了又怎麼樣?花滿樓那邊照樣可以說,我們跟穩婆串通一氣。」
「那怎麼辦?你還有別的方法證明嗎?」
「我為什麼要證明?」鳳杼秋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鳳姐有些不高興了:「你不證明,你知道少賺多少錢嗎?你以為還能像以前一樣,有人會花一貫錢,就只陪你喝一杯茶嗎?」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力,才將你捧到現在的位置嗎?」
雖說鳳杼秋本身就有才華,不僅博聞強識,就是歌舞書畫也很強,但這些沒人宣傳,短短半年她也到不了今天這個位置。
鳳姐花了重金,給她請了很多文豪大家,為她寫詩填詞,給足了她排面。
接着又請富商過來,為她一擲千金,轟動了整個金陵城。
這些都是為她炒作,為她造勢,一時之間,讓她名東京城。
可她現在積攢的人氣,只是杜蘅略施小計,就呈斷崖式下跌,鳳姐心中是難以接受的。
「我不能讓杜蘅和花滿樓毀了鳳來閣!這件事沒得商量,必須找穩婆來,廣而告之,你是清白之身!」說完,鳳姐轉身而去。
鳳杼秋呆坐床沿,昨晚她得了風寒,現在渾身沒有力氣。
可是鳳姐連問都不問。
自始至終,她不過只是鳳來閣斂財的工具而已。
杜蘅信步回到番坊。
畢竟是京城,金陵的番坊遠比廣陵熱鬧許多,空氣中漂浮着異域食物的香氣,打鐵鋪子傳來鏗鏘有力的打鐵聲音。
大冬天的,打鐵的波斯漢子光着膀子,露出了一身強壯的腱子肉,正在鍛煉一把鑌鐵彎刀。
「阿羅漢!」杜蘅叫出了那個漢子的名字。
漢子抬頭看了一眼,露出滿臉的笑容:「杜公子,你什麼時候回的金陵?」
「回來沒幾天。」
「朝廷赦免了你嗎?」
「怎麼說呢?倒也談不上赦不赦免。我是作為普通人來到金陵的。」
阿羅漢將手裏的活,交給鋪子的工人,招呼杜蘅旁邊的位置坐下。
又招呼他的妻子,拿了一些羊肉和香烤果餅上來。
從前杜蘅喜歡舞槍弄棒,需要兵器的時候,經常來找阿羅漢。
波斯的鑌鐵以及鍛煉技術,在當今也算是一絕了,而且阿羅漢技藝精湛,經他打造出來的短兵器,質量都比一般的兵器要好。
由於短兵器在大梁民間並不禁止,阿羅漢的生意不算違法,而且除了打造兵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