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姑一聽雷振羽帶人來了,肉眼可見的看到她額頭冒出了汗珠:「杜公子,許公子,現在怎麼辦啊?」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杜蘅扭頭對滿姑說,「你帶人去招呼雷振羽,拖延時間。」
「怎麼拖延啊,他是官,不聽我的。」
「在場的客人之中,有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要敢亂來,一定會有人站出來。」
滿姑咽了咽唾沫,愣怔的點了下頭。
隨即走下樓去,擠出了生硬的笑容:「喲,雷寺正,今天吹的什麼風啊,把你給吹來了?」
「本官收到消息,花滿樓私藏禁書,來啊,給我搜!」
「雷寺正,我看這裏頭有誤會吧?花滿樓是取樂的地方,可不是什麼書院,藏什麼書啊?」
而在門外,鳳姐花枝招展的走了進來:「那可不一定啊,你們青樓之中,也有不少有才學的姑娘。」
「別人不說,你們家那個朱顏,現在不是號稱什么女校書嗎?也自稱讀過很多書,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對禁書感興趣。」
正在陪酒的朱顏,聽到這話頓時慌了:「鳳姐,紅口白牙,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雖喜歡讀書,但卻從未讀過禁書。」
鳳姐冷笑道:「讀沒讀過禁書,進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要論才學,我們朱顏可比不上鳳來閣的鳳杼秋,霖樓誰不知道鳳杼秋飽讀詩書啊,想必對禁書也很有研究吧?」滿姑適當的給予反擊。
朱顏的榜一大哥王方出來說話:「滿姑說的沒錯,如果因為朱顏姑娘好學,就認定她藏了禁書,那麼大理寺應該先去查查鳳杼秋。」
雷振羽知道王方的來歷,他是變法派王右相的次子,也不是可以得罪的人,當即笑道:「王二公子,是這樣的,我們接到消息,只說花滿樓藏有禁書。」
「這裏是青樓,就算藏有一些描繪男女私情的話本,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值當驚動大理寺嗎?」
「大理寺素來辦的都是大案,怎麼開始查起禁書來了?」一個老者出面,說道,「雷寺正,你該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不是什麼世俗艷情的話本,而是《江都志》。」雷振羽道。
眾人都知《江都志》的來歷,不是一般禁書可比。
一時之間都很緊張。
朱顏道:「雷寺正,奴家雖是風塵中人,但素來奉公守法,我絕不可能收藏《江都志》。」
「是啊雷寺正,你可不能道聽途說,被奸人所蒙蔽啊。」王方道。
雷振羽笑了笑,說道:「王二公子,你也知道《江都志》非同小可,既然有人舉報,那我就必須查,萬一這件事是真的,那便是雷某失職了。」
二樓,滿姑房裏。
許安走到杜蘅身邊:「杜兄,鳳姐將矛頭指向了朱顏,會不會禁書就在朱顏房裏?」
「如果是鳳來閣有意陷害,她不會單單陷害朱顏一人,因為陷害了朱顏,影響不了整個花滿樓。」
「花滿樓果真被查到了禁書,人們首當其衝就會懷疑鳳姐,鳳姐故意將矛頭指向朱顏,就是為了撇清一些嫌疑。」
「但對雷振羽而言,不論花滿樓誰私藏了禁書,都會將整個花滿樓翻一遍,到時就算不在朱顏房裏搜出禁書,而在滿姑房裏搜出禁書,對鳳姐來說,結果反而更好,而她一開始說是朱顏,人們也就不會覺得是她在陷害了。」
許安四周看了看,說:「可是整個房間咱們都搜遍了,沒有禁書啊。」
「床榻搜過了嗎?」
「床上床下,我都看過了。」
杜蘅走到滿姑床榻前面,注意到了被褥縫合的一處針線,似乎與別處不同,略顯粗糙,而且用的線也與其他地方不同。
伸手過去摸了摸被褥,果然,杜蘅摸到被褥其中一塊硬硬的東西。
「禁書被縫在被褥之中。」
「啊?」許安吃了一驚,「這我剛才倒沒注意。」
正要撕開被褥,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滿姑想要阻攔,被雷振羽一記耳光摔到牆邊,雷振羽怒喝道:「大理寺辦案,你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