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報社,杜蘅又召集官吏開會了。
會議內容,還是關於第四期的報紙。
「採風郎夏傳蓮傳回的消息,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吧?」
曾宣弱弱的發言:「社長,消息可靠嗎?」
杜蘅知道曾宣是新黨中人,他自然希望消息是假的,其實就連杜蘅也喜歡消息是假的,他輕輕一嘆:「兵部那邊也收到消息了,永嘉確實發生了農戶暴亂,不過現在規模不大,當地的府兵應該可以平息。」
「我早就說過,青苗法不行吧?」
「就是,祖宗之法之所以為祖宗之法,那都是經過時間驗證的。」
「我看王介甫推行的新政,就是禍國殃民!」
官報社也有新舊兩黨的成員,永嘉之亂,終於讓舊黨找到了理由,可以肆意的攻訐新政。
而新黨中人,此刻都不敢發聲了,畢竟作為朝廷命官,他們不可能不清楚暴亂意味着什麼,這個事有多大。
何況很多新黨中人,當初只是為了站隊,才不得已加入的,並非真心實意的支持新政,只是為了自身的官位。
現在這種時刻,能夠明哲保身就不錯了,誰也不敢再跑出來支持新政。
「好了諸位,先別議論這些,希望你們記住,這裏是官報社。」
杜蘅坐在上位,抬了抬手,讓人安靜下來,說道:「咱們報社的任務,就是辦報紙,眼下永嘉之亂就是一個熱點。蔣纂官,這篇文章就交由你來負責吧。」
蔣由是舊黨中人,杜蘅把這個任務交給他,舊黨都很高興,雖說他在舊黨之中,資歷不高,但在官報社之中,則是舊黨官職最高的人。
交給他,沒人可以指摘。
「蔣纂官,明日就是朝會了,朝堂之上必有一場龍爭虎鬥,這些都是素材,需要原原本本的還原在報紙上。」
「是,社長。」
杜蘅意味深長的看着蔣由:「我知道你是保法派的人,但作為一個新聞人,需要保持中立的態度,就像史官一樣,你以直筆敘說永嘉之亂即可,不要胡亂添加自己的觀點。」
「要知,新政的實施,陛下是點過頭的。咱們官報社才剛起步,你這四品官也來之不易,可不能因為你主觀的言語,毀了整個官報社。」
杜蘅怕他年輕,聽不懂他的意思,所以把話說的比較明白。
舊黨幾個官員,紛紛點頭,都說杜蘅考慮的周到,直筆記錄就已經夠新黨喝一壺的,沒必要再按照個人的喜惡評價青苗法。
畢竟青苗法得以推行,與陛下的支持分不開,打誰的臉都不能打陛下的臉。
何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了,國家發生了暴亂,你還幸災樂禍,那仕途基本也就到頭了。
尤其是蔣由,本來一個從八品,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上朝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如果官報社沒了,他可能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謹遵社長教誨。」
杜蘅點了點頭。
忽聞門外小吏來報:「社長,內侍省王公公來了。」
杜蘅劍眉一揚,隨即起身,讓何解憂先主持會議,自己去了偏廳,見到了王承恩。
「王公公!」
「哎喲,杜侍郎,不必多禮。」
「來啊,上茶。」
王承恩急忙阻止:「不必。杜侍郎,奴婢來是傳召你入宮的。」
不消說,杜蘅也知道蕭瑟必會召見。
這麼大的事,蕭瑟估計也找不到人來商量了,可以說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御書房,杜蘅見到了容顏不展的蕭瑟。
蕭瑟揮手先讓王承恩退下。
接着就將一份辭表遞給杜蘅:「你先看看吧。」
杜蘅翻開一看,愣了愣神:「王相竟自動請辭了?」
「自從變法以來,朕收到彈劾王介甫的奏摺,就從未斷過,只是朕一直按下來了,可是如今永嘉之亂爆發,奏摺突然多了起來。」
蕭瑟指了指御案兩摞奏章,苦笑道:「這些都是彈劾王介甫的摺子。」
「我看永嘉之亂,如
第528章 王介甫的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