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把藥碗放到了一邊,在床沿上正襟危坐:「梁兄,有話不妨直說。」
蕭瑟見他一臉警惕的模樣,暗自發笑,說道:「你也不必緊張,不是什麼大事。前些天,你不是將青苗法一案的卷宗與我看了嗎?大梁吏治已疲,必須整頓整頓了,我想與你微服私訪,將這些貪官贓官斬盡殺絕!」
「永嘉之亂尚未平息,你現在去很危險的,何況全國那麼多地方,你巡視得完嗎?這不得一兩年時間?一兩年你都不上朝?」
蕭瑟想一出是一出,仔細沉吟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現實,說道:「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命你為欽差大臣,秘密出訪,巡查本案一干人等。」
「又是我?」
「自然是你,我身邊最得力的人就是你,舍你其誰?」
杜蘅苦笑:「謝謝梁兄厚愛。」就不能好好讓我掙個錢嗎?
蕭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放心,官報社會給你留着,暫時先讓何解憂代理,你把規劃跟他交代一下便是,讓他按着你的規划走,想必不會出問題。」
現在官報社已然步入正軌,只要沒人刻意搗亂,問題不大。
杜蘅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第二天,傷未痊癒,杜蘅就被請進了養心殿。
高太后命人賜座。
「杜侍郎傷勢如何了?」
「還沒好透。」
高太后笑了笑:「那倒是哀家的不是了,讓你重傷過來覲見。」
「臣不敢。」
「聽說你是為了救越國公之女而受傷的?」
「是。」
「可知兇手是誰?」
杜蘅輕輕搖頭:「那人武功極高,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所幸沒有傷到楊姑娘。」
「聽洪公公說,外面現在都在傳你和楊姑娘私奔的事。」高太后語氣平和,但目光卻有一股子凌厲的勁。
站在高太后身邊伺候的洪公公,則是一言不發,目光緊緊盯着杜蘅,要看他怎麼回應。
杜蘅故作惶恐,忍着傷口的疼痛,跪地說:「太后明鑑,倘若我要帶着楊姑娘私奔,又如何將她給救回來?」
「或許你只是想壞了她的名聲,如今這事傳的滿城風雨,楊玉環也休想進宮了。」
「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太后娘娘,臣冤枉啊。」
高太后冷冷的看着:「越國公是舊黨,你或許不想看到舊黨勢力坐大。」
「臣從不參與黨爭,何況就算不想看到舊黨勢力坐大,臣也不會這麼愚蠢,壞了一個楊玉環的名聲,不還有李玉環張玉環嗎?天下名門之女多的是,為什麼要這麼做?根本毫無意義。」
高太后仔細想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她想在蕭瑟身邊安插一個自己人,越國公之女不行,還有其他舊黨大臣的女兒,以杜蘅的精明,絕不會走一招廢棋。
「行了,起來吧。」
杜蘅故作艱難的起身,坐回了位置。
高太后又笑盈盈的讓人給他拿了一些茶點,問道:「杜侍郎今年青春幾何?」
「剛好及冠,只是尚未舉辦及冠之禮。」雖未及冠,但杜蘅頭上已經戴冠了,因為他是朝廷命官,官服就包括了冠。
「家中可有妻室?」
「這個沒有。」杜蘅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高太后笑道:「那就好,哀家正好給你一樁婚事,楊家姑娘現在名聲狼藉,都說與你私奔,倒不如順水推舟,將她許給了你。」
「啊?這這如何使得?這不是給陛下預備的嬪妃嗎?」
「雖說是給陛下預備的,但畢竟尚未下旨,禮部那邊也沒準備,天下百姓都不知道此事,也不算辱沒皇家的威嚴,把楊玉環指給你,卻能保她聲名。」
「婚姻大事,臣不敢私自決定,必須稟明祖父。」
高太后笑容略顯生硬:「哀家替你決定了,你祖父一世忠心,哀家想他也不會抗旨。」
杜蘅知道高太后賜婚的意圖,絕不僅僅為了挽回楊玉環的清白那麼簡單,而是在替舊黨拉攏他,確切的說是替越國公府在拉攏他。
一旦
第549章 高太后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