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動手,也得有個詳細的計劃。」這麼大的事,即便女夷這種老特務出身的人,也難免緊張起來。
但杜蘅顯得異常平靜:「這事不能拖,一拖就有泄露的風險,而且時間一久,蔡太師必然能夠看出端倪,他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是一隻老狐狸了,我們只要漏出一點馬腳,就會被他驚覺。」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仔細。」
「仔細是沒錯,但也得冒險一事。」
蕭瑟眸光清清淺淺的注視着杜蘅:「你想怎麼做?」
「臣想到從前有人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叫做康熙擒鰲拜。」
「誰是康熙?」
杜蘅笑道:「這不過是話本小說虛構出來的一個人物。」
接着便跟她們說了康熙擒鰲拜這個故事,只把蕭瑟和女夷都聽出了一身冷汗。
在太師府不好對蔡太師下手,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府里埋藏了多少高手。
而且太師府一旦出了動靜,京兆府、金吾衛等官方的機構,必然趕去援救。
到時刺殺蔡太師的刺客,肯定難逃法網。
傳聖旨將蔡太師直接賜死,那就更加扯淡了,且不說蔡太師接不接旨,即便接旨,對外怎麼解釋?
完全沒有經過三法司的審理,就把一個三朝元老賜死,畢竟引起朝野震動,蕭瑟會被打上暴君、昏君的標籤。
「好在蔡太師不像鰲拜,沒有一身武力,將他召進宮來,他身邊不可能帶那麼多人,所以一杯毒酒,就能搞定。」杜蘅語音平靜,但眼中着實有着一股狠厲。
蕭瑟緊緊的攥着雙手,這種事她也沒有幹過,能不能成功且不說,就算能成功,她的心理壓力也很大。
一國之君,謀殺三朝元老,事情要是泄露,滿朝文武將會如何反應?
「蔡太師年事已高,對外可以說他為國操勞,累死或者病死,這樣天下百姓都能接受。」
杜蘅娓娓道來:「同時也可以暫時瞞過他的那些黨羽,那些黨羽始料未及,根本來不及準備,而且沒了帶頭之人,群龍無首,他們必然就是一盤散沙。」
「就看他們誰先動,不動,暫時留着,一旦動了,各個擊破就行了。」
其實在歷史上,這種事屢見不鮮,很多大臣死的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暴斃。
包括一些皇室成員也是如此。
史書出於某種避諱,有些事件也都描寫的語焉不詳。
但有些,則是實實在在寫出來的。
「讓朕想想。」蕭瑟坐回御座,半天沒有說話。
杜蘅微微拱手:「陛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女夷看了杜蘅一眼,心想杜蘅畢竟武將出身,處事向來果決。
但陛下少年天子,可沒經過這種陣仗。
萬一讓蔡太師逃出宮去,整盤棋都會亂。
「杜郡公,此事風險很大,你可想過嗎?」
「就是因為風險太大,蔡太師也肯定料不到咱們會走這一步棋,我記得有人說過,風浪越大,魚越貴!」
蕭瑟眼眸微抬:「這話誰說的?」
「一個賣魚的。」
「你跟我說過,需要謀定而後動,為何這一回這麼衝動?」
杜蘅輕輕搖頭:「謀定而後動不是不動,如今已經謀定,就等陛下的意思,否則錯失時機,等蔡太師有了應對之策,想要拿他卻不容易了。」
大約沉吟了一盞茶時間,蕭瑟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杜蘅,女夷,此事就由你們安排妥帖,不容有失。」
雖然女夷覺得冒險,但蕭瑟已經下令,她也不能不從。
當即便拱手道:「臣遵旨!」
三天之後,蔡太師便被召進宮覲見。
蕭瑟派了王承恩過來,說道:「陛下剛才被郭太后叫去,請太師先在御書房等候。」
蔡太師點頭:「有勞王公公。」
隨即進了御書房。
王承恩招呼一名小太監給蔡太師上茶。
蔡太師坐在御案左首一張太師椅上,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茶几,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