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按你所說,花子期是死後才被拋進河裏?」趙歇知道杜蘅背後的東都留守,因此哪怕杜蘅現在只是一個庶民,也很尊重他的推測。
「想要進一步證明,可以剖開他的屍體,看看他的肺部有沒有積水。」
「剖開?」趙歇都驚住了。
就連仵作藍禾都很吃驚。
畢竟在這個年代驗屍都只是驗表面傷,剖屍這種事是大不道,真要這麼做了,可是會天怒人怨的。
家屬更加不可能同意。
「杜蘅,你好狠的心,子期已經死了,你竟然還要讓他死無全屍?」
吳氏嘶聲吼道:「兇手你就是殺死花子期的兇手!」
「我殺花子期對我有什麼好處?」
「哼,你跟子期之間結怨已久,整個廣陵城誰不知道?」
「我想殺他,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杜蘅不屑的道。
趙歇呵斥吳氏:「沒有證據之前,不得胡言亂語。」
「我還有事,趙參軍,告辭。」杜蘅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他來,不過是確認一下花子期是不是真的死了。
至於真兇是誰,他心裏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番坊,胡姬雜鋪。
迪麗娜扎看到杜蘅,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殺害花子期的真兇,我已經知道了。」迪麗娜扎的手下傳了消息回來。
花神使司查案的速度,遠比司法廳要快。
廣陵一些重要地點,都有他們的耳目。
「是誰?」
「章立早。」
這個答案是杜蘅沒有想到的,不由微微一怔:「漕幫四當家章立早?怎麼會是他?」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
迪麗娜扎若有所思的道:「你讓我盯着綺門樓,這段時間我發現章立早和綺門樓走的有些近,而且章立早的實力似乎壯大了很多。」
「昨晚,我手下跟着章立早,發現他召集了幾個黑衣人,潛入了花家,先以迷香迷昏了花子期,再拿被子將他悶死,之後背着屍體,將他拋進了白水河。」
「章立早花子期」杜蘅坐了下來,陷入了沉思,琢磨着二者之間的關係。
「子芳,那日咱們去綺門樓,章立早和花子期好像都在吧?他們之間會不會因為爭風吃醋,產生了什麼過節?」
「你查過花肥沒有?」
「花肥昨晚都在何媽媽的院子裏,他妻子張靈犀還有院子的姑娘都能作證。」
「我是說花肥和章立早有沒有關聯。」
花子期的死,對誰最有利?
自然就是花肥。
現在花雨庭病入膏肓,花子期必須趕在花雨庭前面死去,花肥才能得到遺產。
倘若花雨庭死了,花子期沒死,那麼花家大部分財產都會落入花子期手裏,分給花肥的可能只是很少一部分。
甚至花家被吳氏和花子期把持之下,一文錢都不會分給花肥,反而會將他逐出花家。
「你的意思是說」迪麗娜扎看向杜蘅,「花肥買兇殺人?」
「這是有可能的吧?」
迪麗娜扎想了想,說:「我會派人去查。」
第二日迪麗娜扎去了一趟杜蘅的酒廠。
杜蘅帶他到了偏廳說話。
「有線索了?」
「昨晚章立早去了何媽媽的院子。」
章立早再怎麼說,也是漕幫的四當家,去的一般都是高檔的青樓,不會去何媽媽那種院子。
畢竟何媽媽是暗娼,那種院子也上不了台面,面向的是普通市民。
因此這一點很蹊蹺。
「打聽到什麼嗎?」
「章立早也是習武之人,我們的人怕被發現,沒有偷聽他們談話,只知道他見的人是何媽媽。」
「花肥不在?」
「花子期死了,他身為花家的庶子,這個時候他必須留在家中主持事務。」
「衙門的人找過他嗎?」
「找過,但他
第168章 以靜制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