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慟哭者是誰?」
「不知道,但聽起來很像是黑法老曾經的僕從,因為在舊日時代,他的從屬眷族的名字都是以『者』字結尾,什麼狂歡者莫里斯,悲愴者達理圖……」
耶格托斯緩緩將手掌收了回來。
看着石牆上凹刻的「慟哭者」三個字,他的語氣都隨之變得警惕起來。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耶格托斯說道。
陳景嗯了一聲,走上前仔細查看那些浮現在石牆上的「笑臉」。
這些笑容來自於不同的臉龐。
甚至可以說,來自於不同的物種。
有的是人類。
有的是扭曲的獸臉。
有的則是……蟲子?
這些各不相同的生物臉龐都被扯起嘴角,紛紛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而有的生物則沒有「嘴」這個結構,但還是被割裂出一條縫來,權當做高高咧起的嘴角。
就在陳景小心翼翼查看這些笑臉的同時,只聽石牆內部傳出噹啷一聲脆響。
隨即牆面上的這些笑臉便左右晃動起來,仿佛要活過來一般,高高咧起的嘴角顫個不停。
陳景下意識往後退去,激盪的金光在他體表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防護罩,而耶格托斯也在此刻持劍上前,將他死死擋在身後。
但與他們所想的不同。
這些詭異的笑臉並非是要對他們發起攻擊,而是不斷蠕動着開始偏移,在牆上有限的空間中不再互相擁擠。
它們主動讓出了一塊空着的區域……
下一秒。
一張張熟悉的面龐便從石牆中浮現而出。
看見這些蒼老衰敗的面容。
陳景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寒意。
「好像是我們之前在外面見過的那些人。」耶格托斯也認出了這些臉的來歷,不由得用力握緊手中的闊劍。
沒錯,如耶格托斯所說,這一張張從石牆裏浮現出的面孔,正是之前陳景他們在荒漠中見過的那些蝸牛人。
「他們也是盜墓者。」
陳景冷不丁地說道,一個恐怖的猜想逐漸在他腦中成形。
「他們來過這裏。」
「也有過好運氣逃出去了。」
「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黑法老的詛咒……」
「有可能。」耶格托斯點了點頭,語氣愈發警惕,「黑法老的詛咒是一種很奇怪的攻擊手段,我曾經聽同僚說過,只要你沾染了法老的詛咒,無論你逃到哪個維度都會死。」
陳景望着眼前寬闊的巷道,心中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再走一段看看。」陳景輕聲說道,籠罩體表的金色聖光不敢有片刻消散,始終都維持着防護罩的狀態,「如果實在找不到出路,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耶格托斯點頭稱是,隨後便大步走在前面為陳景開路。
越是往迷宮的深處走。
道路就愈發開闊。
甚至到最後迷宮的走道變得如足球場般寬闊。
「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陳景感覺有些頭疼,而走在前面的耶格托斯似乎也沒了耐心,看他握劍的姿勢就是一副迎敵的架勢,仿佛隨時都想出手將這裏砍個稀巴爛。
就在陳景絞盡腦汁想對策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耶格托斯忽然停了下來。
「你不會又想試試吧?」陳景無奈地問道,「這些牆比咱們倆的命還硬,拿劍砍是沒用的……」
「不是。」
耶格托斯說道,猛地往前一撲匍匐在地,動作之快都讓陳景沒有反應過來。
「有東西在地下移動。」
「是活物?」陳景皺眉問道,「還是陵墓里設置的陷阱?」
「像是活物。」耶格托斯沉聲答道,「這玩意兒移動的速度還挺快的,已經到我們前……」
不等耶格托斯把話說完,陳景他們前方的迷宮地磚猛地顫動起來,一條足有上百米長的黑色蠕蟲破地而出,如同行進的蝸牛般留下了一長條由粘液構成的印記。
「這就是慟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