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舊海其他地方的「奇詭風景」,波納佩絕對算是獨樹一幟的異類。
這裏有南方小島的悠閒與靜謐,風和日麗晴空萬里,蔚藍的海面看着無比清澈,連鹹濕的海風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一時間。
陳景都快忘了自己身處舊日之海的最深處……
「我們有三天的時間。」剎貢祭司走在眾人身前領路,雖然之前對暈船的陳景倆爺孫表示過關心,但腳下的步伐可是一點都不慢,甚至還在越變越快,有種不管後面人死活的感覺,「三天之後,諾托亞應該就會收到我讓外人登上波納佩島的消息。」
「那就抓緊時間辦正事吧,不然被他知道了……可能會有麻煩!」阿米蒂奇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別看剎貢說話的語氣輕鬆,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剎貢急得快尿褲子了。
眾所周知。
諾托亞是一個熱衷於追尋大袞之道的狂人,據說他長年累月都生活在深海之下,並像是某些魚類一般四處巡遊,到處尋找着大袞留下的「神聖遺蹟」。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才是大袞真正的狂信徒,那種由虔誠演變而來的狂熱,甚至讓剎貢都望塵莫及。
他是最狂熱的大袞信徒。
他是最忠誠的大袞信徒。
所以。
他不允許任何一種有可能褻瀆大袞的惡事發生。
遠的不說。
就譬如陳景他們登上波納佩小島的這件事。
在諾托亞眼中就是不可接受的。
哪怕是與大袞密教有深厚交情的阿米蒂奇,當初登島也不敢讓諾托亞知道,而且都是速戰速決,最多也只敢在波納佩待上一天。
「以我對諾托亞的了解來看……如果讓他知道你們登上了波納佩……恐怕他會控制不住發瘋的……」剎貢走在前面輕聲說道,每一個字都透着囑咐的意味,「所以我們辦事的速度一定要快,也儘量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雖然剎貢的話是這麼說,但在場眾人都清楚,他的這番話里其實還藏着另外一層意思。
正因為諾托亞是個狂信徒。
所以他決不允許有人比自己對大袞更「虔誠」。
怎麼判斷是否虔誠?
很簡單。
看你為大袞做出了多少貢獻。
僅此一點就足以判定。
就像是眾人即將要去做的這件「大事」,找到失落在歷史中的螺湮城,讓那座被奇蹟與榮耀籠罩的城市重現於世,讓大袞密教有另一個更為神聖的歸處,這就是為大袞所做的貢獻……
毫不誇張的說。
以阿米蒂奇的分析來看。
如果讓諾托亞知道剎貢想偷偷去找螺湮城,那麼其後果可能是十分恐怖的,甚至他有很大的可能會殺了剎貢,因為剎貢壞了規矩,根本不懂「第二祭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那我們為什麼不去找諾托亞合作呢?」陳景之前也向阿米蒂奇提過問。
而阿米蒂奇給出的回答也通俗易懂。
「雖然剎貢不是密教里地位最高的祭司,但他確實是唯一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祭司,剩下的那兩個都是瘋子,他們瘋起來可是沒有半點顧忌,直接綁了你們都有可能……」
言歸正傳。
在這片原始叢林中連續小跑了十分鐘左右,陳景他們便被剎貢祭司帶到了叢林最深處……
此刻,在陳景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水潭。
呈規整的圓形。
直徑大概在百米左右。
或許都能算是湖了。
水質清澈且帶有一絲幽藍的色澤,與小島外的海水極為相似。
也許是周遭叢林茂密有些擋風,水潭顯得死氣沉沉不起半點波瀾。
在水潭的正中心。
那裏屹立着一座巨大的方形石柱。
說不定也算是石碑?
那並非是天然形成的產物,從它表層精美到誇張的浮雕與那些遍佈石柱上下的大袞圖騰來看,這就像是一座為大袞古神歌功頌德的紀念碑。
「我們要從這裏去伊哈斯
第六百零三章 通向深海的巨石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