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4月17日,瀨戶內海。
在廣島正南方約四十公里的方位,有一座面積僅為3.12平方公里的島嶼。
如果任何一方勢力能派出偵察機低空觀察,就會發現在其附近有無數小型艇只或改裝漁船,正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巡航。
這座島嶼的周圍,分佈着許多丘陵起伏的小島。
它們從岸邊到山頂,都種滿了莊稼和各類型的植被。
可一旦近距離接觸,就不難發現這些小山的頂部,均部署着精心偽裝過的高射炮陣地。所謂的歲月盡好,只不過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這個防守嚴密,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小點,正是本子聯合艦隊當前的主要基地:柱島。
作為本子海軍精挑細選,並且花了大價錢耐心改造的錨地,柱島遠離常規商船航道,位置非常隱蔽,不易被敵人窺視偵察。
它堅固且安全,十分適宜於大型艦隊出海活動。
從這裏動身的水面艦艇,僅需幾個小時的航程就可以到達外海。
且在柱島的東北方三十公里處,就是本子海軍的大型軍火庫和吳市造船廠,聯合艦隊的諸多艦船就是從這個船廠開出來的。
而船廠的西邊不遠處,有一個很容易忽視的寂靜小島,很有精神的江田島海軍兵學校便座落於此。
本子海軍幾乎所有高級軍官,都在這裏接受過系統的海軍戰略、戰術培訓。
錨地、船廠和學校三者之間的巧妙結合,使這片內陸海域堪稱日本海軍的搖籃。
正是因為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此處才能與法蘭西的土倫港、帶英的斯卡帕灣和丑國的漢普頓齊名,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舉世聞名的軍用基地。
······
活塞式發動機的轟鳴聲,與呼嘯的風聲在耳邊交織。
望着一架架逆風而起,朝着東北方飛去的零式戰鬥機,某位穿着白色大將軍服的鬼子高級將領幽幽地嘆了口氣,緊鎖的眉頭始終不見舒展。
「高須君,作戰指揮部那邊聯繫上大和號戰列艦了嗎?第一艦隊什麼時候可以出港?」
老鬼子抬手壓住被海風吹動的衣襟,站在指揮塔再次詢問進度。
「那些憑空出現的轟炸機群來勢洶洶,明顯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強敵。從敵人當前暴露出的飛行路線上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掌握着一條秘密情報網。」
「我擔心,海軍也會成為敵人的目標。」
「壓碼頭只訓練了四個月,她和武士們都還沒有完全做好戰鬥的準備。在落單的情況下,恐有變故發生。」
此時正在說話的人,自然是聯隊艦隊的總司令,本子在二戰時期唯一的傳奇艦長:山本七乘八。
考慮到自家天蝗的安危,在那座很熱的城市遭受到空襲的第一時間,老鬼子便毫不猶豫地派出了第二十一航空戰隊的所有零式戰鬥機。
沒辦法,他可不想被事後清算。
要是被陸軍馬鹿反咬一口,再扣上一頂救駕不及時的大帽子。那可真的是黃泥掉進襠里,不是事也是事。
可問題來了。
派出所有航空力量去救駕後,己方錨地的防空力量已經被削弱到了最低點。
一旦敵人來襲,僅憑水面單位自身的防空火力,以及部署在海島上的防空陣地,他們還真不一定可以平安無事。
聽到山本七乘八的詢問,高須四郎中將立馬變成了苦瓜臉。
自日、丑開啟太平洋戰爭後,他就被上級摁在國內的基地待命,甚至一度被其他艦隊的指揮官諷刺為吳港提督。
反常必有妖,現在突然臨危受命指揮港內的艦隊,老老鬼子立馬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家老大有很大可能要讓自己來背鍋。
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高須四郎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作戰指揮部已經聯繫上了壓碼頭的艦長,他們現在正在返回柱島基地的路上。只要能跟大艦隊匯合,一切就會好起來。」
「至於第一艦隊的情況.」
說到這裏,高須四郎突然停了下來。隨後他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