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能殺人?
所有人都有些迷糊,思考着黃鳴話中是否還有隱藏的意思。
他也沒有讓大家多作思量,很快就揭曉了答案:「屠阿四,可還記得你剛才所說,酈五魁是怎麼拿了錢回去的麼?」
屠阿四趕緊回答:「他是用隨身的褡褳將銅錢盛了帶回去的!」
「不錯,褡褳!」黃鳴又一個眼神,便有手下人把個尋常可見的,用來盛放銀錢等物的褡褳給送了上來。
這褡褳也算是包裹形式里的一種了,全部用布縫製而成,前後兩端是兩個容積不小的口袋,中間則是厚厚的布條,可以將之垂於肩頭,如此可在帶上重量不輕的錢貨同時,還保持着身體的平衡,最是方便不過。
許多人家,就算家裏沒有,平日裏也是見過用過的,自然很是熟悉。
黃鳴示意之下,錢四就把褡褳拿過來,再讓人把一部分銅錢放入兩端口袋裏,由他負在肩頭。
然後又一名差役站出來,與他作起了配合。
就見錢四突然扭身,趁着身體轉動,就把那褡褳猛然甩起,如同流星錘般高高拋起,又迅然落下。
呼一下間,幾乎是擦着那名差役的頭部落下。
這一下,把那差役,以及圍觀的百姓們都給驚了一跳,有人都叫出聲來。
黃鳴則接着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這褡褳看似尋常,但只要裝了錢,運用得法,便是一件很是順手的兵器了。
「而酈五魁,就是被這一褡褳自己討回來的銅錢給打死的!
「至於證據,不光在於這些本該被兇手拿去的銅錢居然又回到了他家中,更在於——」
黃鳴說着,又把手一揮,指向那一大堆銅錢,語氣篤定:「昨夜經過仔細查驗,這兩罐銅錢里,就有一些是帶了血跡的!
「你們以為只要把外邊打死人沾了血的褡褳燒毀便再無兇器,卻忘了那褡褳用了多年,早有磨損,用力打人,外層已破,就讓血跡進入其中,染到了銅錢之上。
「如此兇器可定,罪證確鑿,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隨着黃鳴正色喝問,又有幾個差役把個托盤捧上,上頭果然就有好幾枚隱隱帶了血跡的銅錢!
隨着這一鐵證出現,再加上黃鳴那自信滿滿的推斷,無論是周圍聽審的百姓,還是酈家兄弟,此時都再無半點懷疑。
而酈青和阮氏二人,這時更是面色慘白,渾身癱軟,再無法說一句冤枉。
事實上,當黃鳴徹底揭開這起案件的所有細節後,酈青便已徹底失去了辯駁的勇氣。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正是他趁着夜深黑暗,假意在巷口與討債回來的叔叔偶遇,然後在藉口為其背着褡褳的機會間,猝然出手,打死了酈五魁!
本來,他都是想要用隨身的一把短刀刺死對方的,但在那一瞬間,他又覺着借用那沉重的褡褳更為有利——因為那樣消滅兇器就更為方便了。
可誰能想到,自以為聰明的計劃,卻成了指證自己的最有力證據。
他壓根就沒想到,那滿滿的銅錢會磨損褡褳布層,會從布層里凸顯出來,並在死者的額頭留下並不明顯的痕跡。
等到時間過去一段,才由黃鳴在又一次驗看屍體時徹底被發現,從而讓他推導出兇器,再聯想到它們就在酈五魁家中
還是那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既然犯了罪,就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總有一日,會被人查出來!
在無數雙鄙夷的目光注視下,在一陣陣的斥罵聲中,酈青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笑着抬頭,看向黃鳴:「黃縣丞,你果然厲害,居然如此輕易就看破了一切,我人確實是我殺的」
「為什麼?」黃鳴一面問着,一面示意黃通他們把酈家兩個早已呆住的兄弟給趕回人群。
這一回,二人是真箇徹底沒法搗亂阻撓了,畢竟兇手自己都承認了。
「因為酈五魁他該死!」酈青突然就咬牙道。
「他不是你叔叔麼?你父母死後,還是他一手養大了你」
「那大人可知道其實他當初也是靠我父親才能活着麼?他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