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九月下旬兩江省都挺忙的,雖然消息不明朗,但有消息的都往松江、建康還有沙城跑。
張浩南也算是難得客氣,給王熙、陸金高、邱少飛、朱躍進都打了電話,提的東西不多,反正就是讓他們做項目可以一個億一個億的喊,然後不要聲張。
「不是,一個億一個億的喊?」
還在鄉下盯着夏糧收割的王熙,將編織遮陽帽取下來當扇子扇着風,手裏拿的不是手機,而是花瓣公司出品的無線終端,這玩意兒就是個座機模樣,但是帶天線。
主要是信號要強一點,然後內置電池能用好些天,所以王熙下鄉,都是帶這玩意兒。
「你他媽不會又在田裏吧?」
「夏糧搶收啊,馬勒戈壁的這幾天天氣老是陰沉沉的,老子怕下雨,借了機子搶收。要是一場雨下來,我怕倒了一大片……」
「注意素質啊王會長,你這樣老是說髒話,有辱母校家風。」
「呵……忒!」
「……」
王熙將臉上的圍巾也取了下來,「這天熱得要死,還好今年不缺人也不缺機器,估計最多再要一天,就差不多了。」
旁邊秘書給他遞了一缸茶,大茶缸,裏面是粗茶葉子,泡了之後勁兒大,喝了一解暑。
此時的王熙相當感慨,要是沒有這個學弟,哪有那麼多收割機,而且就算有收割機,哪有這麼多駕駛員?
搶收就是最後幾天,之後就是賣糧。
張浩南在安東縣的田從來不看,壓根就沒打算賺錢,就是當員工福利發的,偶爾在「沙洲興隆」賣一賣,還是袋裝的。
今年安東縣的兩個鄉土地利用率達到了歷史最高點,在這個基礎上,經濟作物總算是賺到了錢。
也不能說是經濟作物吧,其實就是種菜,但差不多一年下來家庭年收入突破了五千塊,王熙為了保障產出,在聯防隊之外還有「自發性」的「農民保產糾察隊」,帶「糾察」二字,可想而知他多麼看重。
再加上設置了農機維修中心,彭城工程機械也設置了一個代銷點,沒指望能賣出點啥,就是意思意思的,主要就是小推土機和小型挖機。
王熙也想在今年搞點大水面出來,能跟鹽河接通就行,有保水能力就是成功。
地質勘探的活兒也從母校搖了人,初步選址是在安東縣西南片區,朝着楚州市區方向。
但就是沒錢,預算怎麼地也要朝着一千來萬去的,因為保水儲水能力,是個配套工程,裏面還有涉及到防澇排澇的功能,再加上排水渠的總里程,大水面周圍的征地、綠植費用,一千來萬差不多。
整個安東縣也就四十個億的國民生產總值,百八十萬的投資都是大項目,這兩年整個楚州算得上號的農村大工程,三個都是王熙靠一己之力拉起來的。
像農機維修中心這種以前認為是雞肋的玩意兒,去年秋糧和今年夏糧,是真的展現出了優勢。
不僅僅是反哺到了楚州市,隔壁郁州「二灌」兩個縣也沾了光,雖說也是付了錢的,但農村節省了大量勞力,是實實在在省了事情的。
大概是因為紮根基層太久,王熙現在做事情固然大氣,但算計起小賬本,就有點摳摳搜搜,大部分時候是兩個地方不敢用錢,一個是這裏不敢用,另外一個是那裏不敢用。
張浩南這通電話,他尋思着就是混個五六百萬,畢竟也是要還的。
不過顯然張老闆這次拽上了天了。
「王熙同志,我要嚴肅地批評你,伱犯了很嚴重的『投降主義』錯誤,並且錯誤地低估了我的能力……」
「……」
聽到張浩南這噁心人的腔調,王熙沒好氣罵道,「你他媽把雙子塔炸了?」
「……」
跟劉諶一樣的話,倒是讓張老闆沉默了一下。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張浩南隨後說道,「宇宙行今年可以放貸兩萬個億。」
「多少?!我他媽安東縣賣了也就四十億,你他媽扯什麼勾八蛋?!」
「聽不聽老子說?你放什麼放?窮逼能不能閉嘴?老子賞你兩碗餿飯老老實實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