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轉身當口突地甩出數枚小梅花。
花瓣張開旋轉,隨風輕曳,帶出絲絲銀色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至楚瀾衣面前。
後者劍眉微挑抬手去接,小梅花便在他面前寸許處砰然爆開,漆黑煙霧霎時席捲。
楚瀾衣忙抬袖拂掃,身形一閃便到玉琳琅面前,嗆得連連咳嗽,俊面滑過一絲訝然。
「阿囡,十多日未見,你怎一出手又要炸師兄又要毒死師兄?」
玉琳琅手一抬,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便落在他瓷白頸間,「夏旺祖是不是你殺的?」
「夏旺祖是何人?」楚瀾衣眨眨眼,兩根修長手指將匕首輕輕推離,「師妹,你這問的沒頭沒腦,師兄不甚明了。」
「少裝蒜。不少人親眼目睹黑色巨鷹當街追擊夏旺祖,將他連撲帶甩追至河岸旁,滾落水中溺斃而亡。」
「所以?」
「師兄以音馭鷹手法嫻熟,非常人可比。」
楚瀾衣捏着尖刃小心翼翼,「師妹,你用師兄送的冷月對着師兄,我心裏是要難受的。」
「快收起來,這刀太快,萬一划破師兄脖子,往後你可就再沒這麼疼你的師兄了。」楚瀾衣委屈巴巴伸指一彈。
玉琳琅面無表情借勢收回匕首,轉身惱怒,「多管閒事,誰讓你殺他了?」
楚瀾衣嘆氣,張臂欲將她拉入懷中,卻被玉琳琅不客氣地抬手拍開。
「這老頭都不遺餘力想殺你了,還留他作甚?好讓他時不時再給你添堵找事兒?」楚瀾衣無奈,改抱為拉,將她拉到身邊小聲問,「生氣啦?師妹。」
「我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你第一天認識我?」玉琳琅蹙眉,神色冷冷瞟他一眼,「我的事你能不能別管?」
「那不能,你的事我就不可能不管。」
「你!」
「你凶我!」楚瀾衣美眸輕挑委屈控訴,「你對我越來越不好了,以往從不會如此。」
「師兄!」
「好好好你莫生氣。」楚瀾衣一臉正色看向她,「師妹,心軟成不了大事。夏氏養你三年,要論報恩,也早已夠了。」
「夏旺祖今日能對你下手,來日就能捲土重來,再坑你數回。就這等無賴小人,你以為不理會他,他就不再找你麻煩?」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能翻起什麼大浪?我不理他,他還能硬貼過來?」
「留着這麼個礙眼蒼蠅,不心煩麼?」楚瀾衣垂眸看她一眼,笑着拉住她往外走,「今日找我就為這事?」
玉琳琅有種一拳捶進棉花堆之感,心情鬱郁掙開他手,「你把夏翩翩又弄哪去了?放了她,我跟她之間的事算是了結。她誣我不成身敗名裂,往後也沒多好日子過。我不欲跟她再計較,你」
「什麼夏翩翩。」楚瀾衣再度攥住她握起的拳頭,「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提其他女人。」
玉琳琅仰頭瞪他,「你敢說夏翩翩不是你讓人擄的?她都已被送去庵堂了,擄她作甚?」
楚瀾衣一臉無辜,「師兄在阿囡眼中,就是這般無聊之人?」
玉琳琅繃着面容,點點腦袋。
楚瀾衣忍俊不禁笑出聲,抬手在她腦袋上薅了把毛茸茸髮絲,「胡言亂語。」
「師兄你把她放了,我同她之間本就毫無瓜葛。」
「怎會毫無瓜葛?她鳩佔鵲巢多年,不知感恩便罷了,反手還要害你誣陷於你。」
「囡囡,對敵心慈手軟,只會害人害己。」楚瀾衣語重心長道,「這件事你莫再管,安心回去便是。」
「你。」玉琳琅心間湧上一層深深無奈,「你打算做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看在夏氏份上」
「夏氏夏氏,夏氏對你的三年情分,莫非你要用生生世世去還?」楚瀾衣不悅打斷,「好了別提她,師妹我先送你回去。」
玉琳琅煩躁,沉默以對。
楚瀾衣見她氣惱不語,心裏一軟,溫聲說道,「好了好了師兄答應你留她一命,只把她遠遠送走,讓她再不能往你跟前湊。」
「安城那地方,離上京太近,人可以隨時溜回來,莫非你還想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