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遠本人都被洪大人這番騷操作給震驚到了。
他莫名懷疑這洪大人是不是他無所不能的妹給安排進來的
否則怎能掐着時間點這麼巧?
那邊沐世子才在陛下面前將妹妹誇讚一番,這廂洪大人又義憤填膺為她打抱不平。
這也太巧了!
同安伯連忙撩袍跪倒在地,冷汗津津連聲致歉。
蘇景遠上前一步,「臣也聽聞同安伯夫人冤枉舍妹一事,起因便是同安伯之子沈明耀意圖縱火,火燒永泰一條街。」
「陛下,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雖縱火一事被閻王殿誤打誤撞破解,但若往後權貴們紛紛效仿,一旦與人有嫌隙皆生這等縱火殺人心思,大齊律便形同虛設毫無威懾力可言了。」
同安伯頭上冷汗滾滾而落。
他是真搞不懂了,自家夫人不是說,兒子先前想縱火燒一酒樓來着?
怎麼這會到洪大人蘇侍郎口中,變成火燒整條街??
洪華籌連連點頭,「不錯,此事必須儘快遏止。一旦形成風氣,那要大齊律有何用?」
「洪大人。」同安伯仰起頭朝他拱手,「洪大人,可小兒如今已死。所謂人死如燈滅,那是不是」
「你兒死了你又沒死!」耿直的洪大人怒瞪牛眼,朝御座上的陛下拱手道,「陛下,臣覺着此事必須嚴肅追究到底,方能從根源上保障普通民眾的生活。」
「若朝中每個權貴皆如同安伯之子那般跋扈,百姓何來安居樂業一說?」
「不錯,微臣贊成洪大人所言。」
「臣附議!」
「附議!」
同安伯那一頭冷汗跟瀑布似的冒個不停。
他是真正沒想到今日還有這麼一遭。
在他想來,兒子都死了,也算是死無對證。
再加上他以雷霆手段把蠢婆娘遣送回娘家,此事就該跟他們同安伯府扯不上半點關係。
再不濟,也就是給皇帝遞一份悔過書懺悔一二的事,哪想這小破事還能拿到小朝會上當面吵吵。
他是怎麼都想不通,到底哪惹到這位鐵面無私不給人半點好臉的洪大人了!
不止洪大人,朝上還有好幾位,諸如威武將軍之類的大人,紛紛將矛頭直接指向同安伯府。
同安伯忙伏在地,以額抵地顫聲認錯,「陛下,臣教子無方導致惹出此事,臣自知有錯,但犬兒他如今慘死街頭,尚且不能入土為安。還望陛下看在臣白髮人送黑髮人,心情悲痛的份兒上,饒過微臣。」
皇帝可能是想到不肖子三兒了,忍不住跟着同安伯深深嘆了口氣。
做父親有多難,他自己也曉得,故而有點同情同安伯。
但如今剛正不阿的攪屎棍洪大人滿面怒容,直言此事必須給個懲處,否則不能起到嚴肅律法綱紀以正視聽的結果。
「既然御史台洪大人彈劾你了,你就寫一份自悔書上來吧。朕再罰你閉門思過一月,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洪大人立刻跳起來,「不妥!陛下,這懲處未免過輕,無法起到警示眾朝臣作用。」
朝臣們在底下無不翻白眼。
洪大人古板黝黑的臉上毫無笑容,一絲不苟。
「陛下,臣以為同安伯治家不嚴,家風不正,縱容妻兒之過必須嚴治。否則,只恐其他同僚誤以為縱火燒街一事,不在大齊律懲治範圍之內。」
「陛下既想推廣大齊律,往後做到人人依從律法,知法而守法,那便請依大齊律第一卷第三十二條,意圖縱火罪處置同安伯。按律當摘除同安伯府爵位,並下獄三年。」
滿朝堂一片譁然。
——
散朝後,吃到驚天大瓜的西門不歸老頭高高興興趕緊往鎮妖司趕,想把這消息告知自家狐狐。
狐狐今天沒來上朝是她的損失。
今天這戲碼多精彩啊!
另一廂,平康郡王快步穿行白玉長階跟上前頭的沐昭。
「那洪華籌,你讓他跳出來搞這一出的吧?」
「不知道郡王所言何意。」沐昭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