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裴夫人雙目瞪圓,眼裏充着血絲,整個人陷入暴怒情緒之中。
「公子!!」侍衛驚呼。
「母親,你不了解玉狐為人。」裴肅抬手讓幾名江湖客退下。
他直挺挺立在其母面前,哪怕臉上被扇出幾道指痕,語聲依然不疾不徐十分淡定,「她武功極高。」
裴肅冷漠地掃了眼母親身後一眾戰戰兢兢的婆子丫鬟,冷冷出聲,「別說您身後這些丫鬟小廝根本不是她對手。就算您出動裴府所有侍衛前去,也未必真能壓得住她。」
「所以光靠武力沒用。」裴肅指指自己太陽穴,「得靠腦子。」
裴夫人兩眼冒着火星子,「你什麼意思?」
感覺這大兒子是在訓斥自己沒腦子,裴母怒從心來。
同樣是兒子,這大兒子從小就一副生人勿近之態,對她這當娘的也未見有多少親近之感。
倒是二兒子洋兒,打小嘴甜性子又歡快,誰瞧着這樣的孩子都高興。
「還請母親稍安勿躁。」裴肅躬身行過一禮,冷聲吩咐道,「將夫人送回去吧,今日之內莫要讓夫人出門。」
「裴肅,你膽子肥了,竟敢讓你的人禁你母親的足??」裴夫人被人拱衛着送出院,明為相送實則押回去差不多。
裴夫人一路狂怒不已,人至庭院中老遠,依然能聽到她憤怒的罵聲。
「公子。」貼身侍衛很為自家大公子不值。
公子聰慧善謀,連皇后娘娘都夸自家大公子乃棟樑之材,往後可成裴家領軍人物。
這不比那不學無術只知在脂粉堆中打滾兒的二公子好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卻依然入不了大夫人的眼。
裴肅身心俱疲,腳步緩緩入了正廳,入座,看向撩袍單膝跪地的苟國棟。
「苟先生方才的意思是,要離開我們裴府?」
「不瞞大公子,某正有此意。」
裴肅閉了閉眸,復又睜開笑道,「先生不必氣餒,我們裴府上下並無怪罪先生之意。比武而已,輸贏皆很尋常。」
苟國棟行過禮後便兀自起身,抱了抱拳,「公子,苟某並不是因為比武輸了顏面而離開貴府。」
「事實上與那位閣下動手,雖敗猶榮,苟某絲毫不介意。」
「那你因何?」
「公子!恕我直言,以裴府如今與那位閣下的立場,苟某實在無法再在您府中幹下去了。」
苟國棟訕笑一聲,「您說苟某怕死也好孬也罷,反正苟某是萬萬不敢與那祖宗對上的。」
裴肅手指下意識微蜷,佯裝鎮定微笑,「哦?不知先生何意,可否直言?」
苟國棟欲言又止看了裴肅一眼。
人都說裴大公子聰敏機智的呢?怎麼話都說這麼清楚明白了,還要自己直言?這還要怎麼直才行?
難不成對人家說:格老子的,你們竟敢和雲隱寺小祖宗槓上,是不是嫌命長?
你們無知者無懼,老子可不敢繼續奉陪了!
上面幾句太過直白且難聽,苟國棟略微斟酌一番,這才小心翼翼開口,「不知大公子對江湖上的各門各派,是否有所了解?」
「我知道北域雲隱寺超脫世俗高僧雲集,藏書閣內除了各種珍稀佛經心法,更是收藏有各家各派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籍。」
「不錯,雲隱寺乃北域相當特殊的存在。在北域,幾乎家喻戶曉,說是北域神靈象徵都不為過。」
「所以?」裴肅緩緩握緊拳,「玉狐大人跟雲隱寺是何淵源?」
從未聽說玉狐去過雲隱寺,這丫頭片子瞞的是夠深的。
「玉狐大人與雲隱寺的淵源,恕苟某不敢細說。但公子您可曾聽說鏡花水月?」
「確實聽說過。」裴肅猛地坐直身,「據說是雲隱寺最為上乘的心法秘訣?」
「是,此套秘訣包括心法、身法、劍法,合三為一。」苟國棟一臉嚴肅點點頭,「據說三法合一大成後,劍術將會精益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且身法之快,若隱若現如鏡花水月。」
「您明白這什麼意思麼?」苟國棟盯着裴肅,嘆
392 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