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覺再繼續下去,場面可能要無法控制住,慌忙喊了聲「退朝」。
眾人一臉懵,尚不知怎麼回事,就聽皇帝又急急匆匆喊了句,「世子、玉狐隨朕來書房,其餘人都退了吧。」
言罷,皇帝當先甩袖離去,福德笑小步跟了過去,不期然撞上玉狐大人那雙黑漆漆幽深至極的瞳眸,暗暗垂首不敢再看。
玉琳琅一瞧人都散場了,頓感無趣。
手一抬,就把那身不由己的大法師給掀飛出去,重重滾落台階。
大法師身體一松,呼吸順暢許多,眸中頓時流露出幾許懼意。
「淮之。」沐致遠轉身看向兒子,目露擔憂之色。
「無礙父親,兒子去去便回。」沐昭始終如一鎮定異常,沖宣平侯笑了笑,便兀自走向玉琳琅身旁。
眾人都在磨磨唧唧退場,小眼神幾乎全望着那二位。
這會瞧見沐世子主動走向玉狐大人,不由互相對了個眼色。
玉狐大人天生不怕給人看,她還大大方方牽了世子的手,笑眯眯望向張大嘴瞅自己的幾位同僚。
「劉大人,沒見過年輕人談戀愛啊?」
「龔大人,你這什麼眼神,難道我跟世子不相配麼?」
「你們覺得,世子這麼好看,安陽那張臉能配得上?」
「世上唯有我,同樣好看,才能配得上世子。」
眾人:
玉狐大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講啥啊?
雖然你說的好像挺對,但這可是大朝會啊喂大人,您要不要這麼放飛自我啊!
而從前排幾位同僚口中得知自家閨女驚天之舉的玉守道,簡直快當場昏厥。
他想衝過去給這膽大包天的姑娘一個大耳刮子,問她究竟還要不要臉了?
奈何被前面好多人圍堵着,玉守道壓根就擠不過去。
玉琳琅抬眸看向衝到自己面前的張御史,沒等來人開口便笑吟吟警告,「張大人,我知道你想說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不要說,我也不愛聽。你若真想說的話,就別怪我當眾抽飛你,不給你絲毫臉面。」
張御史敢說麼?他感覺玉狐不像說假的,愣是看着她牽着世子從自己面前過去,不敢吭聲。
其餘人見張御史都不講話了,他們還講啥啊。
再者,世子自己都心甘情願乖乖任由玉狐大人牽着,看那垂眸低斂柔情似水的目光,簡直要把玉狐大人給溺斃了。
世子這模樣,簡直就跟中了情蠱的人沒兩樣,滿心滿眼似乎唯有玉狐大人,根本不像臨時演的!
這還說啥啊。
說啥都不上道,還頂着個棒打鴛鴦的不好聽名頭。
何況玉狐大人那抽人估計不是隨口說說的,真給她一耳光抽飛,在這麼多同僚面前,豈不醜到暴斃
罷了罷了,他們還是再看看啥情況再說。
玉琳琅牽着沐淮之的手,輕輕緩緩步出大殿,沖一旁引路的內監小總管吳添泉笑,「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間還有誰敢搶我的人。」
小總管脖子一縮,不敢與之眸光相撞,連忙低下頭說了聲「請」,趕快領着他們往御書房而去。
一眾炒成紛紛圍上前,連聲感慨,「這玉狐大人,是瘋了麼?」
「不像瘋了,倒像是上天遁地,想跟日月肩並肩。」
「裴相,此事您怎麼看?」
裴永基耷拉着嘴角,猛地一甩袖,「狂悖之徒,早晚有一日苦果自嘗。」
玉琳琅哪管其他人廢話什麼,她自顧自牽着世子來到書房,甫入門沒等皇帝開口,便冷冷出聲,「夜離天,老子耐性是有限度的。你別一而再再而三試探我底線在哪兒,你試探不起。」
「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別跟我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之所以繼續留這幫你幹活做事,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你的皇朝。為什麼你心裏比我更清楚,我一開始就跟你挑明說過的。」
她冷冷抬眸與他對視一眼,「沐淮之是我的人,你別再打他主意。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夜離天,你大可試試,跟我玩到最後,會是什麼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