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煩人,沒個眼力見的東西,沒瞧見他跟囡囡正在用膳,杵在一邊跟個棒槌似的,礙眼!
裴嬌被嚇傻了,看了眼毫無反應的玉琳琅,忽然捂住臉哇一聲大哭,沖了出去。
太丟人了!
今日來此作甚,裴嬌心裏十分清楚。鹽運使大人把她帶來,不就為討好這位新上位的南楚皇子麼?
然而,對方壓根懶得多看她一眼!
玉琳琅,又是玉琳琅,回回見她都沒好事。
「這個王天德,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用他。」玉琳琅看向楚瀾衣。
「兩面三刀的小人,不足為信。」楚瀾衣漫不經心答話,「囡囡,我們不提此人,你知道明日是什麼日子麼?」
是什麼日子,玉琳琅朝他看一眼,忽而問道,「師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個何千越,你之前一直把他放在祝家班,就是為了尋找那批失竊的八十萬兩黃金吧。」
「你們一直在籌謀軍費,失竊的那批黃金,原本是你們囊中之物,可惜,最後被我給攪混了。師兄你不生氣麼?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殺我?」
「怎麼說話的。」楚瀾衣眯眸看她一眼,「囡囡你胡思亂想什麼。」
玉琳琅確實挺好奇的,「你能追查到祝家班頭上,說明你應該掌握整個失竊的過程。我很好奇,當時搶劫的三批人。祝家班餘孽已被盡數清理乾淨。」
「剩下的擎天門門主,我們這邊一直未曾追查到任何端倪。只知道他參與完那場黃金大劫案後,雖然倖存,但身受重傷功力全失。」
「師兄,這位陳門主,如今便在你手裏吧?」
楚瀾衣微微一笑,親手給她斟了杯茶,「雲山名茶,剛採摘的,嘗嘗。」
「師妹,就說你聰明呢,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玉琳琅握住茶杯,淡淡瞥他一眼,「所以,這陳門主是,自己主動投誠的?」
「主動和閻王殿合作,透露黃金實情。他賣給你們這麼大一個消息,想從中得到什麼?」
楚瀾衣淡淡說道,「想活命。」
玉琳琅聞言點頭,「我明白了,他命不久矣,想活下去需要大量銀錢。這批黃金,就是他急需的,哪怕取到萬分之一,也比一無所有好。」
「那,當初劫黃金的人,分別是三批人。那位笑面虎又是何人?師兄你定然是知道了吧。」
楚瀾衣輕笑頷首,「囡囡你應該也猜到了,只是你不說而已。」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你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什麼。」玉琳琅挑眉,「你問我明日是什麼日子?」
明日是啥好日子,她倒真猜不出來,她只知道,這邊平江府被反賊佔領的消息,估計快到京中了。
三日內那邊會有大動作,守城攻城都得用一條條人命來填。
玉琳琅心生一絲無奈之感。
她若想跑,容易得很,但處在這個大環境下的小百姓處境可就沒那麼樂觀了。
開戰在所難免。
箭在弦不得不發,這就是大時代下的,普通螻蟻的悲哀。
「你還真是不記得了。」楚瀾衣勾了勾唇,「等下你隨我去逛逛,稍晚帶你去個地方。」
玉琳琅不曉得他打什麼主意,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黃金黃金黃金」。楚瀾衣說的沒錯,她大致已猜到笑面虎是誰,只是還有些小小的不確定。
然而楚瀾衣那傢伙卻擺明一副,不願跟她談此事的態度,害她想問都無從問起。
二人用過膳出了包廂,掌柜的戰戰兢兢滿頭汗前來恭送,一路上跟鵪鶉似的不敢多言。
想必是鹽運使那事嚇破他的膽了。
玉琳琅隨楚瀾衣剛走出酒樓,就見兩名膀大腰圓的婆子扯拉着裴嬌,把她往車上趕。
裴嬌死活不願意,鬧騰的哭聲震天。
街道上沒什麼人,家家閉門閉戶不敢外出,除了時不時經過的巡邏衛,基本見不到什麼行人。
楚衛上前呵斥兩聲,婆子們更加窮凶極惡,掐着裴嬌的腰,倆人合力把她抬上車,甩進去。
玉琳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