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六分發覺自己說完這話,各家夫人小姐們都目光古怪朝她們望來。
有的夫人眼裏竟還帶着些許同情之色。
同情啥?真是莫名其妙!她家姑娘無所不能又天生有福,有啥可同情的!
她哪知那些夫人小姐們都在同情她家小姐,被人一偷再偷,薅羊毛也不能光盯着一頭薅啊!
九斤忍不住哈哈大笑,「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你呀,來的真是剛剛好哈哈哈,正好拆穿某些人無所顧忌的美夢。」
「什什麼美夢??」六分一臉狐疑,看看自家姑娘淡定的面色,又看向九斤幸災樂禍的表情。
誒喲天,她是不是錯過啥驚天大瓜了?
「還真是個謊話連篇的小姑娘。這嘴裏有一句實在話麼?」一臉嚴肅古板的國子助教夫人開口訓斥,「小小年紀便貪慕虛榮又偷又竊,不知家中長輩如何教養的。」
李芸絞着帕子瞪了眼立在自己身旁的胡莎,後者瞠目結舌難掩愕然之色。
「她,她連這事也是騙我們的?」
宮裏的牌匾都送去玉琳琅姑娘家,這事不可能會有假。
所以玉翩翩先前說的那些個救治災民、為逃荒流民調運米糧之類的事,皆是她自行想入非非杜撰而來?
湯夫人用帕子掩着唇拉過女兒湯琴雅的手,難掩眸中譏諷目光,「女兒啊,你這交朋友的眼光真是不行。以後看人可得看看準了,交友也得謹慎些。」
湯琴雅只覺汗顏無比,默默垂下腦袋。
虧她之前和小夥伴們都認為玉翩翩同學是位高潔良善之人,竟然全是假的!
現場打擊最大的,當屬霍瑩瑩無疑。
她一臉震驚盯着低垂腦袋幾乎縮成一團的玉翩翩,使勁搖晃下她的身子,歇斯底里怒吼,「翩翩,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是玉琳琅派來的做戲之人是不是?」
「你分明告訴我,你幫着姑父救下不少災區百姓。你還幫忙出去賑災派米了!難道這些都是騙我的??」
玉翩翩猛地抬頭,幾乎不敢去看周遭眾人鄙視唾棄自己的目光,「是真的,這當然是真的。我」
霍瑩瑩一巴掌,摑在玉翩翩臉上,怒而尖叫,「真什麼真?都這時候了你還騙我?聖人的匾額都送去玉琳琅府上了!沒送給你啊,謊話精,你可真是個大謊話精。」
撒謊能不能不要連累到別人?撒這個謊之前就不過過腦子,什麼樣的謊都能撒?這種事難道不曉得一戳即破的麼!
「我我也沒說聖人要送,送匾額給我啊。這這都是你你,你自己說,說的,我我沒說,沒說。」玉翩翩又氣又怒渾身止不住痙攣似發顫。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又開始糊裏糊塗,眼前一片令人恐慌的模糊,說話聲也開始磕磕巴巴不連貫起來。
霍瑩瑩張大眼無法置信瞪着面前的玉翩翩。
「所以,這還是我的錯了??」她難以想像有人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從始至終她都在維護她玉翩翩啊,不是為了她,她跟這些人爭什麼吵什麼?
所有事都是她在誤導自己,不,是誤導她身邊所有談的來的朋友。
玉翩翩總是有意無意給人透露出一絲信息,之前在魏州府時,是她日以繼夜跟在玉刺史身後,廣積善緣施粥贈藥救治災民。
她時時刻刻都在試圖營造她的小仙女形象。
「我我,我我。」玉翩翩張着嘴,卻像條失了水的魚兒,呼吸困難吐字都不甚清晰,「我我,我我沒騙人,沒騙人。我,我就是,是我一直幫父父親,贈藥施施」
半天說不全一句話,玉翩翩心下越發惶恐難安,身體搖擺不定,幾個丫頭都幾乎扶不住她。
眾多看着她的夫人小姐們,此時眼裏都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不是吧,年紀輕輕口歪嘴斜的,這是中風了??」
於樓主張大嘴,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貴女小姐的戲是這麼好看的?他們風月樓一個都得罪不起,更不想被迫參與看戲。
早知今兒這麼多事,他就不該邀請眾多租客一同前來
客人們與樓里的花旦小